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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Chapter 148 和平飯店。……

上個月,yoyo替宋鹿出席了揭牌儀式。因為事先知道宋鹿3月中旬回申港,yoyo將基金會的成立晚宴安排在了3月下旬。yoyo深知揭牌儀式她可以代替宋鹿出現,但晚宴這種需要人情交際的場合還是要宋鹿在場最合適。畢竟,慧婷雅集的所有人賣的是林太太的面子。

宋鹿已經將yoyo擬好的發言稿背熟,今天是要和yoyo再確定一下晚宴的流程。這是她第一次以自己的名義舉行晚宴,她不想出任何紕漏。

yoyo一邊用電磁筆在平板上劃劃弄弄,一邊和宋鹿確定晚宴的細節。她剛好說到了主持人的人選。yoyo抬起臉,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漂亮的眼尾往上飛翹。

“我前幾天又琢磨了一下人選,突然靈光一現,想著既然有最養眼的人選在場,何必另外請個沒名氣的人去唸任何人都能講的臺詞吶。我就和sherry米說了一聲,她已經答應了。”

宋鹿知道sherry米會出席晚宴,請柬還是她以電子的方式發給sherry的。晚宴邀請了幾家媒體。yoyo提出讓sherry兼任主持人的確是個擴大公眾影響的好主意。也只有yoyo這樣活躍的腦子能想出這樣新奇又亮眼的建議。

隨著和yoyo接觸越深,宋鹿就越佩服yoyo這個人。她嘴巴甜、腦子活、眼光兇、手又勤,脾氣還爽快,執行力超絕。

因為宋鹿要專心備戰奧運,基金會和雅集的合作一直是yoyo在兩方之間協調。她給宋鹿推薦的法務和職業經理人也是行業最頂尖。這才促成林深見鹿基金會在幾個月的時間裡呱呱落地併成功揭牌。

可以說,沒有yoyo,就沒有這個基金會。

宋鹿當然記得yoyo是靠抽傭金過活的生活助理。yoyo忙基金會的事會讓她的收入大打折扣。

宋鹿讓yoyo代表她執行基金會後沒多久就提出讓yoyo轉為她的私人秘書。宋鹿開出了優越的條件,讓yoyo自己開年薪和年假。

yoyo聽到這個提議後在電話裡思考了好幾分鐘。當時她只問了一個看似匪夷所思的問題。她問的是:“外面都在傳,太太和林總離婚了。這件事是真的嗎?”

那是去年12月底發生的對話。

宋鹿明白一個人面對人生所有重要的抉擇前都要充分權衡利弊。基金會是依靠“林太太”這個身份支撐起來的,丟了這個身份,初創的基金會根本一文不值,自然不值得yoyo去拿她的前程冒險。

宋鹿告訴yoyo,他們確實處於離婚的狀態,但已經重新在一起,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雖然只是一句口頭承諾,yoyo卻在聽完以後立刻答應了。

yoyo開出了一個令宋鹿眼皮一跳的年薪。

宋鹿才知道,yoyo一年能賺這麼多錢!

事後,宋鹿忍不住去向林也打聽陸飛一年的年薪是多少。得到的答案是,yoyo開的價比陸飛還貴上20。宋鹿雖然在當時淺淺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錢包,但在幾個月後,yoyo就向她證明瞭她的價值。

這錢就應該yoyo,不,趙娟掙!

yoyo自從轉為私人秘書後,就讓宋鹿跟著林也叫她趙娟。她說她不再需要這虛頭巴腦的洋名字來顯得自己特別洋氣。

趙娟是個優秀的私人秘書,細心到甚至能為宋鹿想到,基金會內缺少個有財會方面的顧問,可以問一下京北的秦女士是否願意擔任。

宋鹿去問了秦女士,秦女士考慮了兩周,答應了。

這樣一來,秦女士就獲得了彈性工作制和居家辦公環境,有更多的時間照顧女兒,且又沒有被施捨的屈辱感。秦女士第一次在微信發了報銷表格以外的文字,是“謝謝”兩個字。

宋鹿真是太佩服趙娟的工作能力了。如果有一天她不再做運動員,也想成為趙娟這樣能獨當一面、八面玲瓏的職業女性。

此時,坐在地毯上的趙娟見宋鹿對她剛才對於發言稿的修改沒有回應,抬起頭,有些取笑意味地問:“怎麼走神了。是在想林總嗎?”

林也走進和平飯店的電梯廂,侍應生操作電梯門閉合,電梯門咔吱咔吱關閉。他想起一年前也是在三月,宋鹿從門外沖了進來,從此闖入他的人生。

當時她的書包掉在地上,東西撒了一地。其實他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這個莽撞又沒禮貌的女孩是宋鹿,只是低頭看攤開在地上的學生證,不自覺地被證件上的照片吸引。各種屬於男人的念頭一個個冒出來“真是個漂亮的女人”“手又小又白”“年齡看起來很小”。

再仔細看,他才認出是那個七八年沒見的妹妹。失落先於厭惡在心間蕩漾開來。想的是,可惜了。

一年以後的今天,他知道了這個小他八歲的漂亮女人的手不止小和白,還很柔軟。其實,她哪裡都很軟,又滾燙滾燙。

電梯門開啟,林也強行將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終止。白手套的侍應生開啟宴會廳的門,這一次,他沒有遲到幾小時。林也從侍應生的盤子裡拿起一杯紅酒,走向了林老爺子。

爺爺要他做的他都做到了。

所以,到了爺爺該實現諾言的時刻了。

申港習俗,老人家為了圖吉利過大壽不過足歲,所以林老爺子這次79歲生日是當八十大壽過的,熱鬧非凡。林老爺子子孫緣薄,膝下只餘一子一孫,但林老爺子兄弟姐妹的子息卻勝炙,親戚們都很尊重老爺子。所以,這次的壽宴是由老爺子的子侄輩張羅和對外招待。

林老爺子坐在正南那面牆下,背後是一扇連一扇的玻璃窗,窗後是燈光璀璨的外灘。老爺子豎手杖在扒、開的兩腿中間,雙手交疊擱在仗頭,眼皮微微塌下來只露出三分之二的黑眼珠,從眼眶裡射出來的目光卻是冷漠銳利的,掃視壽宴上的各色人等。

林老爺子就那樣坐於繁華之外,眼前的壽宴彷彿與他無關。他冷著臉,不吃、不喝、不說話、不為所動,像一個局外人看著局內人為一些無聊俗事歡聲笑語、觥籌交錯。

林也拿著紅酒杯走到林老爺子身邊。身邊的看護立著筆挺的軍姿,朝林也利落地點頭。老爺子覷一眼孫子,目不斜視發話:“讓我們單獨聊。”看護一條腿碰另一條腿,靴子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