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鹿拒絕,一條領帶飛到宋鹿肩膀上。他怎麼什麼事都逼她做啊?她有氣無力抽下來,對折穿在脖子上,開始乖乖系領結。
“回頭,沒見人替先生系領帶還蠍蠍螫螫像做賊。”
宋鹿轉頭,看到林也正從下至上系襯衫褲子,他的手指在雪白的襯衫間穿梭,令細膩的皮肉時隱時現。林也嗤一聲:“你係紅領巾嗎?真不會?過來,我教你。”
宋鹿走過去。林也把她脖子上的圈套出來,他半邊眉毛一挑,“兩隻手伸出來,並攏,乖乖的。”宋鹿覺得林也像是個霸道的教官,但她真就乖乖伸手了。
林也在她手腕上打領結,冰冷的手指時不時觸到她滾燙的面板,“多習,多練,但練習物件僅限一個。”
宋鹿正想這個領圈太小了,哪裡夠套脖子。結果,人家幹脆將結子一抽,宋鹿兩個手腕直接對撞,她被綁上了。
林也猛地一拉,將“囚犯”拉得一個踉蹌,他卻又“好心好意”將人提正,把手提起來橫在兩人視線中間,“學會了嗎?這叫溫莎結。給男人系領帶是這麼個系法。警察給人戴手銬也是。”
他還在記恨“她報警抓他”。
可她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
林也手指勾起,往領結上一扣,扯松領結,光滑如水的領帶順著宋鹿手腕褪下來。他將揉皺了的領帶隨手一丟,又鬆一鬆領口,“我不回公司。真送你。”
所以,什麼系領帶都是假的,他就是在玩她。
宋鹿去開門,卻發現扭不動門把手,她拼命扭,整個身體壓在上面扭,門還是紋絲不動。難道是剛才那個女孩子做了手腳?
“別動。”
宋鹿真不動了。沒一會兒,屬於剛洗好澡人身上那種富含氧離子的濕氣向宋鹿湧來,從背後包裹住她。林也的下巴隔開幾厘米搭在她肩上,手臂穿過她的手臂,連帶她的手一起抓住在手心,將門把手往下扳,“你真的特別聽話哎。”
話是被他嘴裡吹的風輕輕帶出來的,在宋鹿根鬢角打出個旋兒,癢。她向左偏頭,扭動,用肩膀摩擦癢的中心點。總算舒服一點。只盼他別再吹風。她才這樣想,他連話也不說,直接吹著玩。
看她這些小動作,林也覺得特別有意思,忍不住催:“走啊。”
宋鹿發現自己貼門太近。現在一大一小兩隻手把門往後拉開一點,空間還不夠過一個人。他們是兩張緊貼的春餅,要同時往後退一段距離才能給門留出足夠的開啟空間。
宋鹿提醒:“你往後退一點。”
林也“哦”一聲
兩人格外缺乏默契,又或者林也就是故意的。他退得比她慢。她跟著他慢,他就突然快起來。她快,他又慢下去。時快時慢,宋鹿根本吃不準他想幹什麼。
腳的頻率不一樣,她的後背就一次又一次撞進他懷裡。人的身體不是個平面,有凹的地方也有凸的地方,打拳的人身體格外硬邦邦,她某部分又格外有肉,軟。他屏氣把一塊塊肌肉壘起來,非要提醒她這一硬一軟,相互摩挲、抵觸、消融、感受。
宋鹿也就懶得去懷疑了,他就是故意逗她!
好不容易把門開啟能過身的空隙,宋鹿沖出去,聽到頭頂極短極地哂笑一聲,然後,她手臂上一緊,又給捉回來。
這人抽什麼風?
林也這次用的力氣很大,都把她弄疼了。他單臂就把她壓在懷裡,把她臉埋起來。她想抬頭看怎麼一回事,但臉和胸貼得實在嚴絲合縫。她只感覺自己的鼻尖順著他的胸骨中線往上一劃。
他的呼吸濁了些,他腔內的心跳就在她耳畔怦怦跳。隨著他胸膛的起伏,鼻尖和胸骨之間才空出針尖寬度的間隙,讓她魚張嘴般喘上幾口氣,不至於被憋死。
她悶在他懷裡,周遭怎麼樣一概不知,林也的聲音隨著胸腔的震動傳來:“有人在拍照。不想被拍到臉就乖乖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