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件!就這一件,當媽求你了成不成?你幫幫你舅舅,眼看就快開學了瑤瑤的戶口還沒辦好,這入不了學耽誤的可是一輩子啊!你不是說你和民政局那什麼局長熟嗎?就是舉手之勞的事,你就幫幫你舅舅,不,就當幫幫我成不成?”湯春梅死死纏住鄭安騰哀求。
“我說跟人家熟,人家還說跟我不熟呢!這種事你找我做什麼?找我爸去啊!他路子可比我廣也比我結實多了!”
“你當我不想啊?!”提起鄭睿湯春梅就有些歇斯底裡了,“他都多少天沒回來了?打電話也不接,老說他忙他忙,他究竟在忙什麼?忙的連家都不要了?!我看他八成就是去和那狐貍精過了!鄭安騰你老實告訴我你爸最近究竟在做什麼?他是不是去那表子那裡了?!”
“她是表子你是什麼?!”鄭安騰也怒了,力道沒控制住一把就將湯春梅推到在地,“別忘了你跟我爸還沒結婚呢,裝什麼正房大老婆?孫秘書她是我爸的左膀右臂,她能幫我爸交際,能幫我爸出謀劃策,你呢?你除了整天在家裡無所事事裝少奶奶,除了拿我們家錢去倒貼你孃家,你還能做什麼?!我奶奶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就是個吃裡扒外的敗家玩意!”
坐在地上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湯春梅愣愣的看著面容扭曲的兒子,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攤上你這樣的女人,我爸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我就搞不明白了,他怎麼還沒和你散?”
鄙夷的瞥了湯春梅一眼,鄭安騰轉身這才看到玉響,一張臉瞬間漲的黑紅黑紅的,惡狠狠的瞪了玉響一樣,徑自頭也不回的走了。
醜事被外人看到湯春梅也很尷尬,默不吭聲的爬起來,連招呼都沒打帶著滿身的狼狽進了屋。
臥室裡玉茗湛正和玉江正在談著什麼,玉響推開門的時候三人都有些意外。
“照著你的意思去做吧。”玉茗湛結束了談話。
“我知道了。”玉江很有眼色的從沙發上起身,“那我這就回去了,小少爺您保重身體。”
玉茗湛微微點了下頭。
把玉江送走後,玉響回到玉茗湛床邊:“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玉茗湛握著他的手,細細的打量著他微紅的眼睛:“哭過了?為了什麼?他們又欺負你了?”
“沒、沒。” 玉響有些斂然,頓了一下他問,“我……那個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雖然玉茗湛很少出門,但玉響毫不懷疑外面的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我大概都知道一點。”玉茗湛淡淡的說。
玉響張了張嘴,卻又突然不知道他究竟想問些什麼。
那個人為什麼離婚?離婚後又做了什麼?妻兒去了哪裡?為什麼會和朋友合夥卻又突然被騙?他真的欠了五六十萬的債?如果不還他又會怎樣……
這許許多多的問題,但都和他沒關系,因為那個男人對他來說也只是個掛著“親生父親”名號的陌生人。
“欺負過你的那些人,”玉茗湛修長的手指摸了摸玉響的眼睛,聲音溫柔的像一縷煙霧,然而說出的話卻莫名讓人膽寒,“我總會一點一點的,幫你還回去。”
因為玉茗湛有些咳嗽,玉響思量著準備煨個冰糖雪梨給他潤潤肺。鄭家那一家子似乎剛吃完飯,湯春梅和幫傭張嫂在廚房裡洗碗。
“……飯菜不好怪我咯?魚翅熊掌但凡她拿的出來的我什麼做不出來?她也不看看這廚房裡現在還有什麼?除了大白菜還是大白菜!那姓王的哪次輪休回家都不是和鬼子過村似的把整個廚房一掃耳光?你瞧瞧!你瞧瞧!連我昨天剛開的那袋白砂糖都給她順走了!現在你們家還嫌我做不出好菜!你說你讓我拿什麼做?拿什麼做?”
“表嫂你消消氣,媽就那脾氣,刀子嘴豆腐心,她嘴巴是厲害了點但心卻沒有壞心……”
“是啊是啊她心好!就我是壞心眼!我生吞了你家一廚房的菜!”張嫂氣急敗壞的摔碗。
湯春梅沒敢再辯解。
“他表姑啊,你別怪我不給你面子,這事要是再這麼下去,你家這活我可沒法幹了。”可能是氣急了,張嫂幹脆破罐子破摔也不怕被鄭老太太聽到,聲音越發大了起來,“我每月也就拿你家三千塊錢工資,明明是兩個人的活計偏偏每天都是我一個人做。每天起早貪黑不算,你家老太太得空就來挑我刺找我茬,千方百計的扣我工資。我上個月才拿了多少?八百塊!你說說這年頭八百塊能幹什麼?我就是去打掃公共廁所人家也不會就只給八百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