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料到時隔一年,玉茗湛不但沒死,而且還活蹦亂跳的跑回來了。最重要的是,已經年滿二十歲的玉茗湛,拒絕承認鄭睿在他病重期間擁有代理權,拒絕承認鄭睿和政府以及投資商簽訂的那些合同。
如今中環國際商城早已被拆除了,新的國際商貿中心也已經在建了,一旦停工損失將是不可估量的,事情牽扯實在太大,所以政府不得不親自出面調停。
這時遇上玉茗湛,鄭睿臉色可想而知,那真是恨不得撲上去把這兒子給生吞了。
然而玉茗湛卻連個眼角餘光都沒施捨給他,徑自從他身邊路過走了出去。
自從跟著玉茗湛來了s市之後,類似的場合玉響也經歷了不少。在座的每個人的年齡幾乎都是玉茗湛的父輩,在這一群鬼精鬼精的老家夥中間周旋,玉響每次還沒進門就開始為玉茗湛捏一把汗。
玉響知道自己沒文化也不夠聰明圓滑,實在幫不了玉茗湛什麼忙,所以每次他就只能坐在玉茗湛身邊將玉茗湛伺候的好好的,並且不時幫玉茗湛擋酒。
其實玉響的酒量也不好,以前在東山除了鄰裡的紅白事,他基本上是滴酒不沾的,可是他捨不得玉茗湛被人灌酒。
“真是虎父無犬子啊!啊哈哈哈……”看著鄭安騰豪爽的一口飲盡,其中一人拍著啤酒肚,紅光滿面的沖著鄭睿哈哈大笑。
鄭睿這時臉色才稍微有些緩和。二兒子混賬,但大兒子到底還算爭氣。
沒想到這時玉茗湛卻冷笑一聲:“顧局長,您這話晚輩可不敢茍同。”
眼看著顧局長笑容塌下來,鄭睿臉也頓時沉了下來,回頭惡狠狠的瞪了玉茗湛一眼。
“人說龍生九子,各不相同。”毫不理會鄭睿,玉茗湛不緊不慢的說,“這虎究竟能生出個什麼東西,那自然也得看和它交配的是個什麼畜生。”
玉茗湛視線狀似無意的掃過鄭睿和鄭安騰怒極的臉色,“老虎倘若和母狗交配,誰就能保證,它生出的一定是虎兒子而不是狗兒子呢?”
“玉茗湛!!!”鄭安騰怒吼著竄起來,被反應及時的鄭睿一把又按了下去。
鄭睿也被氣的渾身都在止不住得發抖,然而他畢竟年齡在那,到底沒敢在政府這些貴客面前失了風度。只是瞪著眼壓低聲音警告玉茗湛:“你對我和你大哥有什麼不滿等回家再說。現在是什麼場合,究竟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是成年人了,不用我教你吧?”
“您也知道我是成年人了啊!”玉茗湛拿著濕巾一根一根仔仔細細的擦拭著手指頭,“既然我是成年人,您之前還跟我扯什麼監護人?越權就是越權,您敢做卻不敢當,需要我把家裡那老太太帶來給您當監護人?替您受責嗎?”
鄭睿臉都給氣青了,此刻看著玉茗湛那張溫文的臉,他真的恨不得一巴掌狠狠扇過去把那張臉拍扁。
深吸了兩口氣,鄭睿好不容易才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面色還算平靜的對在座的其他人賠罪:“抱歉!抱歉!讓各位見笑了!實在是這孩子從小就沒人管教,所以長大後多少就有點叛逆。”
“可不是嘛!有娘生沒爹養的雜種,說的可不就是我嗎?”玉茗湛淡淡的說。
玉響回頭看著玉茗湛淡淡的側臉,只覺得心髒一抽一抽的疼。
“所以說,您之前說我的那個監護人,究竟指的是哪位?”玉茗湛歪著頭滿臉無辜仰望著鄭睿問。
剛因自己說錯了話而羞憤難當的鄭睿頓時一噎,真的恨不得將這個兒子給掐死。
政府這些人可不是來看這對父子掐架的,雖然平時這是他們喜聞樂見的事,但此時他們的主要任務還是說服玉茗湛。
“算了算了!父子哪有隔夜仇啊!來來來,小玉總,咱們喝一杯!”顧局適時端著酒杯緩和氣氛。
玉茗湛面無表情的端起茶杯舉了舉:“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顧局臉色一下就不好了。論地位他是官玉茗湛再有錢也是普通老百姓,論論年齡他比玉茗湛的父親鄭睿還要大一些,他主動跟他喝那是給他天大的面子。可是這小兔崽子竟然這麼不識抬舉,臉上不熱情就算了,竟然還敢以茶代酒,玩他呢這是?
“酒桌上就該喝酒,茶嘛,還是回頭去茶館慢慢喝吧!”有人適時開口,企圖給顧局面子並壓下玉茗湛的氣勢。
那人話剛落音立刻便有陪客拿起酒瓶準備給玉茗湛的酒杯滿上。茅臺純原漿,每瓶價值上萬。當然,雖說今晚請客的是政府這些人,不過,如果今晚這事能談得攏,買單的肯定會是鄭睿。如果談不攏說服不了玉茗湛,買單的,肯定還是鄭睿。
“酒在哪呢?你們說這是酒?”玉茗湛捏著酒杯晃了晃,笑了,“各位長輩這是在跟晚輩開玩笑呢!這玩意也能算是酒嗎?”
氣氛瞬間再次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