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玉海叔嘆了口氣後,對玉響說:“響子啊,你去s市去的早,又是跟著小少爺的,肯定也見了不少大世面。你叔我就那麼一個兒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少照應著點。我也沒別的要求,就只要他別餓死在s市的街頭,我也就放心了。”
長輩的這種拳拳的關愛,玉響每見一次都會感動一次,可惜他這輩子大概都是享受不到的。
玉響點點頭:“我知道了。回去我就跟他聯系。”
玉響從屋子裡出來,玉茗湛瞥了他一眼也從躺椅上站起來:“完了?”
“嗯。”玉響點點頭,掃了眼滿地的竹筐,“哪個是你編的?”
“我編它做什麼?”玉茗湛笑著從躺椅上撿起個不求人,俗稱癢癢耙,遞給玉響,“喏,送你的。”
說完又頗為得意的補充了一句,“我親手做的。”
正面刻著“執子之手”,反面刻著與子偕老”,玉響拿在手裡看了一眼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剛那麼認真的搗鼓半天就做了這個?還執子之手?你是要我牽著這玩意跟它白頭偕老嗎?”
玉茗湛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頭轉身就走。
玉響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生氣,慌忙跟玉海玉六擺擺手:“叔,我先走了。”。
玉響好不容易才追上玉茗湛,這次他似乎是真的生氣了,腳步走得很快,臉也氣的通紅,扭過臉去怎麼都不肯看他也不肯跟他說話。
玉響用不求人勾了勾他的衣袖:“別氣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他飛快掃了眼四周,山路很寂靜,也很少會有人來,他拉住玉茗湛的手,小聲問:“要不然我親你一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玉茗湛一把甩開他的手,扯斷了路邊的一棵紫蘇,拿在手裡指著玉響的鼻子:“別以為你撒嬌我就會原諒你,像你這種沒情趣又不會察言觀色連撒個嬌都撒不到點子上的人,我都懶得跟你說話!”
玉響想了一下,舉起不求人,又慌忙換了自己的手比出三個手指頭:“要不親三下?”
玉茗湛眯著眼,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
“……要不四個?五個?”玉響繼續比著手指,見玉茗湛毫不為之所動便有些洩氣了,“那親多了也沒意思啊,你不膩嗎?”
玉茗湛氣結,一把攥住他的衣領,以壓倒性的氣勢進逼玉響的臉,咬牙切齒:“今晚給我做!”
玉響一張老臉瞬間紅得冒煙:“那、那不行!一滴精十滴血,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好呢!”
“給我做!”玉茗湛固執的進逼。
玉響被壓得有些氣弱,骨碌碌的轉動著眼珠子,突然一指樹林:“哎?兔子!”
玉茗湛回頭瞥了一眼,果然就見一隻灰色的野兔立在紫蘇叢裡,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
然而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他指著那兔子對玉響說:“有本事你就去追,你要是能追到我今晚就不做,你要是追不到,以後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玉響就是再能耐手裡沒有工具都不可能追上那玩意,他撇了一下嘴,突然靈機一動:“要不明天?你看在這多不方便,等明天咱們回家再說?”
他在這裡耍了個小心思,他說的是“回家再說”而不是“回家就做”,等明天回到s市誰知道玉茗湛還有沒有那興致。
玉茗湛沒聽出他話裡的小心理,不過即使他注意到了估計也不會在乎,總之玉響的這個請求他接受了。他一手攬著玉響的腰,一手幫玉響理了理皺了的衣襟,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走吧,明天回家再說。”
玉響著實鬆了一口氣。
沒走幾步,看見一個年邁的婦人揹著竹簍弓腰低頭一步一步的走上來。
玉響腳步一頓:“……姑?”
玉佩雯聞聲抬起頭,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玉響,有些訝異:“……響子?”
看見玉響身邊的玉茗湛,她臉上有些尷尬,卻還是勉強笑了笑,“小少爺。”
玉響慌忙走下去把她背上的竹簍放下來,竹簍裡面放了不少東西,挺重的。若是以前這點重量對鄉下的婦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但玉佩雯腿受過傷,這就不一樣了,更何況這還是山路。
看著玉佩雯灰白的頭發,滿臉的皺紋,玉響心裡發酸:“你這是要去果園?家裡其他人呢?你腿都這樣了,自己一個人走山路也不怕出事。”
玉響這半責怪半擔心的口氣和以前一模一樣,玉佩雯看著這孩子心裡就發酸,眼眶也紅了,卻硬生生忍著沒掉眼淚,嘆了口氣:“反正都是自家的事,誰做都一樣。我自己當心著點,不會有事的。你和小少爺要下山了?我就不耽擱你們了,你們路上也當心著點啊!”
說著便自顧又背起竹簍,對玉茗湛笑了笑,便繼續一步一步往山上走了。
走了沒幾步,她又突然回頭叫住玉響:“哎,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