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媽,你,你怎麼了?什麼毛病?”
付婉容躺在病床上,身形有些憔悴,不過還好,沒有輸液、沒有打氧氣,她就只是平靜的躺著,“陸堯,你過來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陸堯剛放下去的心又被提了回來。
“你出去,我倆有話說。”付婉容對旁邊的陸父說。
陸父沒什麼反應,起身便走了出去。
“陸堯,你跟我說實話,那天我去找你,和你一起的那個人,和你什麼關系?”
“… …媽,您說什麼呢,他就是,我同學。”
“你放屁!咳咳咳。”
“媽你別激動,小心身體… …”
“陸堯!你什麼時候學會撒謊騙我了?你小時候我怎麼教你的,啊?你繼承的我們付家的優良傳統都和著飯吃了吧你!”
“媽,我,我… …”
付婉容見火候已到,便說,“你現在趕緊跟我說實話,之前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你要再撒謊,後果你知道,別以為你大了我就不打你了,做錯事照樣得捱打!”
陸堯本來心有餘悸,可聽見最後這句話,他突然就激動起來,“他是我男朋友。上床的那種。”
付婉容差點一口氣背過去就回不來了,她攤在床上拼命喘氣,陸堯見狀嚇壞了,他忙按了呼叫醫生的按鈕。
一個白大褂沖進來,為付婉容按摩幫助她順氣,“怎麼回事?你是他兒子啊?”
“是。”
“病人本來只是感冒,掛個水就好了,怎麼變這樣了?”
“… …”
“行了,你給她接著按,我這兒忙著呢!”
直到醫生走,陸堯還能聽見他的話,“嘖嘖,現在的孩子啊,真是… …”
“你個死孩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啊?!我,我打死你!”
“媽,您就歇著吧,您現在這樣也沒力氣打我。”
付婉容哭了,她趾高氣揚了一輩子,哪裡受過這種氣,別說陸堯了,就是陸人表那個死東西現在也不敢跟他頂嘴,“嗚,我怎麼就攤上你們這倆祖宗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
又來了又來了,陸堯揹著這個噩夢一樣的家二十多年,以前從沒有怨言,但是現在,他哪怕再多聽見從這個女人嘴裡蹦出來的一個字都要吐了,所以他沒有猶豫,直接抬起屁股走人。
開啟病房門,他爸就站在門口,無處可去的樣子,手裡還夾著一支煙,看見陸堯時,就像見到陌生人一樣,既無眼神交流,也沒有肢體語言,陸堯就這麼徑直離去,相看兩厭。
陸堯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馬上見到霍達,他要馬上就見到霍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