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響一把拍開他的手:“你別血口噴人啊!出這餿主意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就只是讓他們今晚把鄭睿關在外面一晚上讓他吃吃苦頭,算是給他一個警告,不然像他那種人以後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別到時候又連累了你。”
玉茗湛沒有說話,卻攬著他的腦袋狠狠親了一口。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來電的是他指使去綁架鄭睿的人。玉茗湛看著螢幕知道他們已經到了指定的廢棄倉庫。
“我們已經到這地方了,接下來怎麼做?”對方問。
“就這樣扔那一晚上吧,估計他自己都能把自己嚇死。”玉響在一旁說。
“既然是綁架,做就要做全了。”玉茗湛對著電話說,“先揍一頓吧,揍的狠一點,動刀子也成。讓他以為你們以為他死了,然後把他埋到郊外去,坑挖淺一點。過後你們就回來吧。”
“萬一他爬不出來真的憋死在土裡怎麼辦?”看著玉茗湛結束通話電話,玉響不無擔心的問。他不想讓玉茗湛擔上弒父的罪名。
“那樣的話,就是天要他死,我能有什麼辦法。”玉茗湛冷漠的說。在電腦螢幕的光線下,他的眼睛特別透徹,透徹的如深冬的寒冰一樣。
看著這樣的玉茗湛,玉響莫名心生一股悲哀。他一把抓過玉茗湛的手機,給剛才那人打了個電話:“你們留一個人遠遠的看著他,別讓他發現,也千萬別讓他死了。”
結束通話了電話,玉響才發現玉茗湛在看著自己,他眸光溫柔的沖著自己笑:“沒必要這麼做。你沒聽說過禍害遺千年嗎?那種程度,那人還死不了。”
玉響靠在玉茗湛身上:“我怕他們沒有分寸下手太重。”
玉茗湛摸了摸他的頭,吻了下他的臉頰,便沒再說話。
話說當天晚上酒店裡的玉佩雯過得也著實不好。
她做了整夜各種光怪陸離的噩夢。
她夢見她弟弟玉東財突然回來了,他坐在屋裡跟她說話。然而窗外的瓢潑大雨中卻站著另一個玉東財,那人穿著一身紅衣,趴在窗戶外她拼命的喊著她,而她明知面前這個弟弟不對,但她哪裡敢去開窗把外面那個放進來?
隱約間玉佩雯知道自己是在做噩夢,她想強迫自己醒過來,然而卻怎麼都睜不開眼。
轉瞬她又夢到玉響死了,她哭得撕心裂肺找遍了家裡所有房間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個孩子,但他知道玉響死了。
然後她聽到還是八九歲的柳晚煙跟她說:“媽,茗湛哥把哥的屍體帶走了。”
玉佩雯夢到自己慌忙往山上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肺裡被灌進去的空氣撕裂得火辣辣的難受,然而她卻顧不得那許多了,她只想去質問小少爺憑什麼把她家的響子帶走,他憑什麼?
然而無論她怎麼跑,眼看著山上那大宅子就在眼前了,她卻怎麼都到不了。
終於跑不動了,她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階上,哇的一聲放聲哭了出來,眼淚怎麼止都止不住。
玉佩雯哭著哭著一下子就醒了過來,然而過來後夢中那痛徹心扉的滋味卻還在心裡徘徊不斷。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擦掉眼淚,隔壁床上傳來隱約的抽泣聲一下子就沖散了她所有的傷感。
玉佩雯慌忙下床走過去掀開柳晚煙蒙在頭上的被子,一摸她的額頭,這孩子果然是在發燒。
可是這裡人生地不熟的,玉佩雯一下子就慌了手腳,下意識就想給玉響打電話。
然而猛然想起白天玉茗湛那冰冷的眼神,手指放在數字上便怎麼都按不下去了。
看著燒糊塗了的柳晚煙,猶豫了一下,玉佩雯還是拿了錢出去買藥。
找人問了附近的藥店,走到酒店外,大城市輝煌的夜晚猛然映入眼中,那耀眼的燈火讓她有些頭暈目眩,同時也瞬間放大了舉目無親的那份惶恐。
多年的依賴已成了習慣,她下意識的就有種立刻退回酒店去給玉響打電話的沖動。但咬了咬嘴唇,她終究還是忍耐了下來,死死攥著口袋裡的錢,緊貼著路邊往藥店的方向走。
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她忙連聲道歉。
對方並未在意,擺擺手拉著同伴走了。
玉佩雯又往前走了兩步不自覺地回頭,剛才的那兩人這時卻在路燈下擁吻,玉佩雯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兩個人,都是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