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響嘆了口氣,拍拍玉咲的頭一直等他稍微安靜下來。
之前在電話裡玉響從玉咲的只言片語,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經過。無非就是沙莎移情別戀另攀了高枝。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跟安國紅一個德行。
玉咲這孩子喝醉後有個毛病,他不吹牛,他就喜歡唱歌。
玉響一見他張嘴下意識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而轉瞬想起這孩子剛沒了孩子跑了老婆,是挺慘的,一時沒落忍又放了手。
更何況坑了他的那女人,還是他親妹妹,玉響難免有些心虛愧疚。
“……哥,我孩子的名我都起好了啊!可她、她說打掉就打掉,說分手就分手……”玉咲邊哭邊抱著啤酒瓶不撒手,而且還說唱就唱,“最心愛的情人,卻傷害我最深……你說,哥你說她、她為什麼揹著我、揹著去愛別人?”
“……”玉響想了一下,拍拍他的肩,有些艱難的安慰他,“沒事,你還小,不是才剛滿十八歲嗎?你這個都還沒到法定婚齡呢,以後再找個好的,然後再生一大堆小孩。啊?”
“你不用安慰我,不用安慰我。不就是個女人嗎?我也能再重找一個……可、可是她、她不曾真的離去……她、她始終、始終還在、在我心裡,在我這裡~~”他狠狠的戳著自己胸口邊說邊唱,“我我對她仍有愛意,我對我自己、對自己無能為力~~”
“……”玉響無語。他覺得這逗比今晚就是出來搞笑的。
這時老闆娘過來問玉響要不要加菜和啤酒,她這麼一說又聞到了烤串的味,玉響還真覺得有些餓了,看了沒完沒了的玉咲一眼,跟她說:“給我先來二十串骨肉相連。”
想到他來的時候玉茗湛還在工作,估計一會肯定也得餓,便又跟老闆娘說:“然後再來二十串腰子二十串雞翅打包帶走,酒就算了。”
玉咲一下子坐起來,大著舌頭嚷嚷:“給我再、再來一紮啤的!哥你要是我兄弟今晚就陪我喝!陪我喝到不醉不歸!喝、喝、喝什麼酒!它、它解什麼愁!喝一杯請你走路不必回頭哦~”
玉響和老闆娘:“……”
玉響不好意思的沖老闆娘擺擺手:“不好意思啊,我弟喝多了。”
“沒事!咱這哪天不來一兩個因為失戀借酒消愁的小夥?”老闆娘好爽的笑著擺擺手,走了。
玉響嘆了口氣。
“……一杯二鍋頭~嗆得眼淚流~”唱著唱著他又哭了起來,“我說算你狠善用無辜的眼神,謊話說了兩次我就當真~……你、你真是沒什麼良心,就這樣把我拋棄……”
玉響:“……”
若不是坑他的人是沙莎,說實話玉響此時挺想朝他腦袋上呼兩巴掌的。瞧你丫那點出息!還是個大老爺們不?
看著對面這孩子,玉響不自覺的想起以前在東山時有一次玉咲也喝醉了酒。那天是個喜宴,這小孩醉了後就一個勁的給他爹唱“父親是兒那登天的梯,父親是那拉車的牛”,而且唱得那叫一個聲情並茂,把多少跟玉海叔一輩的人都唱哭了,個個都一個勁的誇玉海叔生了個孝順兒子。
那時候這孩子多好啊,再看看現在面前這個,玉響頓時就生出“一棵好白菜怎麼就被豬拱了”的感慨。
“啊~一段感情就此結束,啊~一顆心眼看就要荒蕪,我們的愛若是錯誤……多麼痛的領悟!你曾是、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全部……”
“……”玉響玉響嘆了口氣,“行了別唱了。就一女人,至於嗎?”
“二十串骨肉相連和二十串腰子雞翅打包!”大排檔的老闆扯著嗓子一聲吆喝,把玉響的東西遞上來。
“謝謝!”玉響點點頭,接過東西。
“那不單單是個女人!我、我才剛升了小組長,我都開始存錢了,我都想好了我要努力工作,我要給她和我們的孩子一個家……一個家……”他哭著哭著又開始唱,“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見老闆在瞅玉咲,玉響有些尷尬的沖老闆擺擺手,“不好意思啊,我弟今天失戀。”
玉咲拿起酒瓶仰著脖子就狠灌了一口,灌完就邊哭邊唱:“我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
玉響:“……”
“你這樣痴情到底累不累?明知他不會回來安慰。”誰料這大排檔的老闆張嘴就接著玉咲的詞往下唱,還聲情並茂的看著玉咲微微搖頭,“你只不過是想好好愛一個人,可惜她始終無法給你滿分~~”
玉響:“……”
玉響驚呆了,他突然也很想喝酒。
“喔~算了吧,就這樣忘了吧,你傻傻等待,她也不會回來,你總該為自己想想未來~~”鄰桌一哥們扯著嗓子就跟著唱起來,唱著還沖玉咲攤了攤手。
“……”玉響更加無語,開對歌會呢這是?他立馬回頭對那人說,“哥們,別鬧了,我弟喝醉了,拜託拜託,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