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珊珊道:“從傅義恆主動示好開始，我就一直在想他到底出於什麼目的。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清高不求為己的人，很少。至少從傅義恆的經歷來看，他不是這樣的人。”

江一鳴還是不明白，“他主動示好，難道不是想在新的秩序裡，分一杯羹？”

“當然是，不過這只是他最壞的打算。雖然這樣做屬於雪中送炭，但他如果期望於我們念這個恩情，就放大他在新秩序中的權力，那麼他是否就有點太天真了？”

江一鳴想了想，點頭認可。

餘珊珊接著道:“而且我也才剛剛意識到，目前的情況，雖然明面上看起來，是我們處於劣勢。但只要我們按部就班，維權工會步步蟬食，娛樂圈中的人，遲早是會登上我們這架戰車。”

“換句話說，我們已經穩贏了？”江一鳴接話道。

“那倒不至於。”餘珊珊搖頭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但不得不佩服傅義恆，他看清楚了以後的情況。所以選擇在我們最劣勢的時候，雪中送炭。”

江一鳴想了想，“那現在你既然也看清楚了，他們還有什麼底牌？”

“我剛才不說了嗎？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如果我們的形勢反轉，你覺得那些大佬會不會咬人？”

“啊~”江一鳴恍然，“所以我們現在都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嘍？”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餘珊珊最後才給出她的結論，“所以我懷疑，傅義恆故意示好，以方便將問題搞大，最後讓上面介入。雖然會各打五十大板，但他的利益，最大化了。他給我們雪中送炭，我們得承他的情。他幫其餘大佬爭取到了新秩序中的權力交椅，其餘大佬也得承他的情。”

江一鳴順著往下捋道:“而且他能夠說服其餘大佬配合演戲，等新秩序建立過後，其餘大佬勢必會對他言聽計從，我們就算拿到一票否決權，也被架空了。”

“這就是我擔心的。”餘珊珊嘆了口氣，“現在最難抉擇的，變成了我們。如果把劇組撤回來，他們肯定會狗急跳牆，不光我們的進度會延期，甚至整個龍國娛樂圈的發展，也會被耽擱，這絕對是上面不願意看到的。”

“而如果不把劇組撤回來，沖突在所難免，問題遲早也會大到讓上面不得不介入的地步。當我們在娛樂圈的影響力還不夠大的時候，他們是不可能被拋棄的，新秩序重也勢必有他們的一份席位。”

好複雜，江一鳴又頭疼了，心說這要是遊戲多好，隊伍開出去直接滅了就行，那用得著考慮方方面面的問題。

這時餘珊珊又微微一笑，“不過現在好了，瞌睡來了送枕頭，你和汪曉峰的對話，錄下來了吧？”

“當然……”江一鳴在讓白歌三人遠渡重洋前就已經想好了，只要拍下汪曉峰能說話的影片，就可以證明他沒有失聲。

但當時只是想著用這個影片，來告訴娛樂圈那些嚇得跟鵪鶉似的家夥們，不要害怕，現在是和諧社會，一切黑惡勢力，那都是紙老虎。

不過現在嘛……

江一鳴雖然對太高階的手段頭疼，但低階手段，他還是會一點的。

總不能只許他們撒潑，不準我們耍賴吧？

“上面約談，就把這錄影丟出去？”

餘珊珊點頭，但又搖頭道:“要不要丟出去，你也得看情況來決定。畢竟這份錄影，並不能成為實質性的證據。而且這裡面迷霧太多，威脅汪曉峰的到底是不是羅達偉，仍是個未知數。”

江一鳴對這個問題其實都已經有了判斷，但聽餘珊珊也在懷疑，不由道:“你是說……傅義恆？”

“如果是他還好，如果還有一個藏在暗處的，那就太可怕了。”

“……”江一鳴一想，還真他喵是這樣，不過管他的，反正任務只是要打造東方好萊塢，只要新秩序弄成了，娛樂圈內就會形成良性競爭，就向著任務又邁進了一大步嘛。

哎？我這樣算不算真正清高，不求為己專門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