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輕輕在柳檀玉耳邊說:“杉悅文化很快就會更名為檀越文化傳媒,新的法人是你,你找時間去配合呈文辦理一些資料和手續,我這一去,不管結果如何,都算我還清了好嗎。”
柳檀玉的眼淚滾落下來,張著嘴半天,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眼睜睜看著蘇悅被帶走,柳檀玉蹲在地上痛哭。
出事之後,在警局,柳檀玉見到的第一個蘇家人是蘇悅的父親蘇獻揚。
蘇獻揚看到柳檀玉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反而拍了拍柳檀玉的肩:“沒事,律師已經進去了,孩子在家跟奶奶在一起。”
柳檀玉不解的看著蘇父。
蘇父笑了笑:“以前高中你來家裡那會我就覺得不對勁了,蘇悅的性格我們一家都清楚,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絕對不會帶回家。就算帶回家,也不會在一起睡。”
“後來你入獄你以為誰撈你出來的,還有蘇悅不要命傷害自己的時候,又是誰給他處理幹淨的。說起來,我對你算是認識已久了,後來也關注過你一段時間,怕我家這傻兒子又做什麼蠢事。”
“不過後來你生活得挺好,蘇悅也開始了新生活,我也就沒放在心上。”
“蘇悅跟我們說他要去袁氏幫幫忙,順便了解一下行業市場內容運作的時候,我就起疑心了,因為這些年你還是做出了不少動靜,我不得不看著點。”
柳檀玉問:“那您當時就該阻止他。”
“蘇悅的性格你還不瞭解,他要做的事情必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誰都拉不回來。而且說實話,他有嶼嶼了,我跟他媽對他沒什麼不放心的了,他的人生選擇就讓他自己做主好了。”
“他現在被帶走都是因為我。”柳檀玉低聲說。
“是他自己選的,從他讓律師幫他辦理一切事情的時候,他心裡大概就有數了,這種資産只要接手,一時之間無法脫手,過戶轉移是最快的辦法。”
“他早就知道房子有問題。”柳檀玉不知道該罵蘇悅還是罵自己。
“應該是近期才知道的,不然他不會催著辦那些手續。我本來想著,就當他彌補多年的錯,為你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可是這小子竟然要辦理杉悅文化的法人變更,我就知道他要來真的了。”
柳檀玉搖頭:“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
“對,你連他都不要。我很欣賞你,也很感謝你當年為了蘇悅做出的犧牲,不過你跟他之間的事情,你跟他談就好。”
“他會沒事吧。”柳檀玉問。
“那要看他跟命案有沒有關繫了,要是真有關系,我們蘇家也無能為力。”蘇獻揚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
“我不擔心,你們一定會救他的。”柳檀玉安慰自己。
蘇獻揚卻搖搖頭:“你還沒看清嗎,他是在還你,那些物質的彌補還有這段時間的幫扶,都是微不足道的還債,現在他好歹是在幫你,然後把自己也弄進去了,體會一下你當年的心情和經歷,不過他究竟要做到哪一步,我們也不知道。或者說,你在哪一步願意原諒他了,他才會收手。”
“他這是在威脅我嗎。”柳檀玉恨得牙癢癢。
“如果你認為這是威脅,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解決,我都一大把年紀了,折騰不動你們這些事。我先回去了,律師也留給你們了。”
“您不進去看一眼?”
蘇獻揚的神色忽然嚴肅起來:“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他,他對他大哥下手這事我是壓著火氣看他將來能有什麼成就才不跟他計較,否則,他這種做事方式,我一定把他打殘。現在又來這麼一出,幼稚,愚蠢,無知,沒腦子,要是看見他,我忍不住會打死他。”
說完之後蘇父就大步離開了,完全沒有一點留戀。
柳檀玉忽然明白,蘇獻揚這樣的大人物,胸中溝壑萬千,面上也不會輕易發作,更不會洩露給他一個外人。
之所以不理會他,既不是忌憚蘇悅,也不是真的跟他熟,只是單純的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覺得蘇悅不過是又找了個新玩具,正在興頭上罷了。
徐律師在裡面待了很久之後才出來,然後看向柳檀玉。
“蘇總想見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蘇悅要是真的被帶走了,那麼李呈文是沒有辦法辦理更該和變更的,柳檀玉也不可能得到那些,純屬劇情需要啊,忽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