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感覺，一生回想起來都厭惡。

當長大之後，習慣了，學會了，接納了，熟練了，依舊發自心底的厭惡。

走到廚房門口，蘇悅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認真玩玩具的蘇嶼，縱然自己千般呵護，但是任何事情本來就是雙面的，既然給了優渥的生活環境，自然從小接觸的就是這個環境的一切，點點滴滴，潛移默化，最後究竟會如何，還是隻看個人。

“站在這裡偷偷看兒子？”柳檀玉端著做好的糖醋魚走了出來。

“我不止偷偷看兒子，也偷偷看你。”

“別呀，正大光明的看就好，我又不收費，幫忙端一下菜。對了，嶼嶼能吃魚嗎？”

“他自己都會剔刺的，沒關系。”

三人坐上飯桌，柳檀玉心滿意足的看著在扒飯的蘇悅和蘇嶼，心裡充滿了成就感，瞬間覺得這麼多年辛苦拼搏，就是為了這麼一天。

住在豪華的大房子裡，有愛人，有孩子。

雖然目前看來這是一種自我麻痺的錯覺，但是，遲早會成真的。

就算不看在愛情的份上，也要看在蘇悅和李呈文聯手耍了自己的份上，把這仇給報了。出來工作這麼多年，甲方爸爸折磨自己那就算了，至少人家給錢了，蘇悅折磨自己也算了，人家也給錢了，但是李呈文，不止折磨自己，還不給錢，不收拾他還有王法嗎。

搶回自己的男人只是應該的，至於其他的，慢慢來。

“爸爸你明天放假嗎，我想去動物園。”蘇嶼說。

蘇悅說：“你前兩個星期才去過。”

“可是小老虎又長大了啊，我要去看小老虎。”

“才兩個星期，小老虎還沒長大呢。”

“那小老虎要什麼時候才長大？”

“明年的這個時候就長大了。”

“它會長的很大嗎？”

“對，很大。”

“有多大？”

“有這張桌子那麼大。”

“那它為什麼會長得有桌子那麼大，而不是長得有床那麼大？”

“因為它喜歡。”

“它為什麼喜歡呢？”

“你為什麼那麼多問題呢？”

“因為我想知道啊。”

“爸爸也想知道，我們改天一起去問它好不好，我們就站在門口，問它，老虎你為什麼要長成桌子那麼大，為什麼不會長成床那麼大，好不好？”

蘇嶼拼命點頭：“可是它聽得懂我們說的話嗎？”

“多說幾次它就懂了，然後它就會告訴你，我就愛長這麼大，這樣就能一口把嶼嶼吞下了，吞下吞下。”蘇悅去撓蘇嶼的胳肢窩，把蘇嶼弄得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