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還耍你嗎?”陳郅皓道,“我在莊街附近的小區裡有兩套房子,一套平時是我自己住的,另一套還空著。那個小區安全性很高,你住那裡也挺好,而且我兩套房子是相鄰的,你有什麼事情,隨時隨地可以找我。”
蘇星宇當然知道那附近的小區是哪個小區,他就在那小區裡面看到過陳郅皓:“……可是,我不想見到的人,也就住在那個小區裡,我這樣豈不是自己送上門去嗎?”
陳郅皓卻不以為然:“那也沒事,我在那裡住了好幾年,至今連我的鄰居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而且最危險的地方也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日子過去這麼久,陳郅皓對蘇星宇的情況也已然瞭解,他知道蘇星宇想避開不見的人是誰,“他到處找你也想不到你會跟他住在一個小區裡。而且你放心,我的防盜門是全世界最堅固的防盜門,槍打不破,車子也撞不破,只要你關上門,除非你開,否則誰都進不去。”
蘇星宇開他玩笑:“仇家太多了怕有人上門尋仇是嗎?”
“這年頭不講道理的病人太多了,一個不小心就拿刀威脅著要取我性命。”
“不都是別人求著你看病嗎,還會有病人想要你命的?”
“翻臉無情過河拆橋的人太多了。”陳郅皓哼了一聲,“求我時候口口聲聲醫生救命,看我輕松把人救回來了,又覺得我收費太高賺的黑心錢——我就不懂,我能輕松救人不是因為病情簡單,純粹是我醫術高明好嗎?換了其他再有名的醫生來,都沒有我這麼厲害。”
“這麼不謙虛嗎?”
“我就是厲害,為什麼要謙虛,不然哪裡來的錢能在那麼好的小區買下兩套房子。”陳郅皓坐在椅子上,兩腿一伸,“我可要是收你房租的。”
“好,你要收多少?”
蘇星宇爽快答應了,陳郅皓又道:“算了,我開玩笑呢,就當你是幫我看房子好了,哪裡真會收你房租。等我找人把房子打掃幹淨了再讓你住進去。”
“那就先謝過你了。”
“也沒什麼可謝的,我幫你,也不過是為自己罷了。”
蘇星宇側頭看他。
“你要是順利生下孩子,我就是史上第一個接生男性孕者的醫生。加上我的水平跟名聲,不管以後會不會有更多男性懷孕,我都是這方面的權威。”
“…………”
兩天後,蘇星宇終於能從醫院裡出去了。
其實陳郅皓說的沒錯,哪怕他真跟陸澤林住在了一個小區,他們見面的機會也不會大到哪裡去。
那個小區的設計是以隱蔽保密為主,每幢房子的周圍都種著美觀高大的植物景觀,房子跟房子之間又保持著該有的距離——在陸澤林那裡住了那麼久,蘇星宇也的確還不知道鄰居到底長成什麼模樣。
而且蘇星宇瞭解陸澤林的習慣,他沒事不會在小區裡閑逛,就算閑逛,來來去去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自己只要避開,是不會遇上陸澤林的。
當然,要陳郅皓說的話,蘇星宇最好少出去。
雖然蘇星宇現在的情況好了許多,半個多月沒再出任何情況,人也一天比一天精神。可陳郅皓建議他靜養,說出去走動並不是不行,就是他的身體不能受累。一旦出現疲勞之感,可能自己還沒察覺,就已經先影響到胎兒了。
這胎兒性格是極為暴躁的,每日拼命地從蘇星宇身體裡汲取營養不夠,要是蘇星宇哪裡出了點紕漏,他還會折騰蘇星宇。如果蘇星宇的身體底子再好些強壯些也許還受得住,可惜是他身體也不好,胎兒一折騰,他就不好過,他越不好過,胎兒就更加折騰。這樣的惡性迴圈,陳郅皓是萬萬不會讓它起頭的。
於是頭幾天,蘇星宇就在陳郅皓的豪華房子裡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來後看看書打打遊戲吃吃點心,有興致的時候練練毛筆字,日子也不算太難過。
原先蘇星宇是不打遊戲的。不是他不會,而是遊戲這種東西容易使人上癮,他不願意接觸。現在看書鑽研太費腦子,工作又沒了,他就只好下載遊戲消磨時間。再說了,陳郅皓家的電腦配置高,螢幕又大又高畫質,鍵盤滑鼠手觸感覺舒適良好——這麼好的條件要是不拿來打遊戲,也的確是虧了。
蘇星宇買了好幾款遊戲,每天輪著玩一遍就費去不少時間。再加他有點輕微強迫症,讀書工作時是努力型的,玩遊戲了也不能居於人後,他每天會花很多的精神去研究琢磨。當然了,陳醫生例行詢問他每天在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只會回答,今天看了會書,今天練了挺久的毛筆字,今天看了一些嬰幼兒相關書籍——直到後來陳醫生搞突擊檢查,發現蘇星宇竟然是在做一位網癮孕爸的真相後,痛心疾首地表示:“你這樣沉迷遊戲,對孩子的胎教很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