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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死國者謂忠

聽到那老婦人的話,張虎趕緊撐起身體拱手施禮道:“不敢,不敢,還未謝過夫人救命之恩,虎來日必將厚報。”

“當不得謝。”那老婦人擺擺手道。“玲兒,張將軍還需多些吃食方能早日痊癒,你且去熬些粥來給張將軍,框中有我今日在林中採的一株山參,切碎了摻到粥裡,正好補些氣血。”

玲玲正在整理藤筐中的野菜,聽到老婦人的話後,應了一聲,就把那株山參取出來。張虎見那山參並不大,但也是稀罕的藥材,再次向老婦人道謝。

粥熬好後,玲玲扶著張虎到屋內案几前,又在木塌墊了些乾草墊,把那塊打滿補丁的粗布鋪在上面,讓張虎半躺著臥好。

張虎已經能動胳膊慢慢的自己的吃了,倒是不再勞煩玲玲喂,再說老婦人在旁,張虎也厚不下去臉讓人家未出閣的閨女喂他飯。

玲玲母女卻未食用,只是在旁邊陪著張虎,張虎也是餓了,身子本來就虛弱,還喝了幾天的稀粥,而且還是一日兩餐,早就頂不住了。努力的保持斯文,小口快速的吞嚥著,一口氣吃了三碗,才覺得肚子裡不再造反了。

放下碗筷,拿起案几上的一塊粗布抹了抹嘴,玲玲起身把碗筷收拾好,又給張虎端來一碗水。張虎對那老婦人出言問道:“還未請教夫人姓氏?”

“老身姬崔氏。”那老婦人答道。

“我觀玲玲姑娘頗識詩書,想必夫人定非尋常人家。”張虎見自己的身份已經被這母女知道,也放下心思出言問道。

“唉!”那姬崔氏嘆了口氣道。“熹平五年,先夫得郡守舉薦為孝廉,曾任這曲陽縣縣尉一職。”

說道這裡,姬崔氏笑了笑,溺愛的摸了摸身旁的玲玲的髮髻,說道:“記得那日,先夫接到郡裡的傳報,又恰巧老身誕下玲玲,可謂是雙喜臨門。”

姬崔氏像是回憶起當日府中的喜慶,雙目之中竟然不在渾濁,顯得神采奕奕,繼續說道:“先夫允文允武,為官清正,秉性剛直,從不曲意阿奉,雖官職卑微,卻從不懈怠。”

提起自己已故的丈夫,姬崔氏彷彿是有莫大的榮耀,喝了一口水後,雙目溫柔的看著玲玲,接著說道:“那時玲玲方才五歲,先夫便在閒暇時教玲玲識字,後來玲玲見到先夫在院中練劍,自己也取了一根樹枝在一旁跟著學劍。”說起往事,姬崔氏來了興致,並不住口,似乎是多年未對人傾訴,今日終於有個可以說話的物件。

“先夫索性便認真教玲玲學劍,又削了一柄木劍送給玲玲。”姬崔氏說道這裡時,玲玲目光微微有些晶瑩閃動,彷彿回憶起兒時在父親的陪伴下,快樂的日子。

“中平元年,黃巾賊寇叛亂,張賊圍攻曲陽,縣令等諸公懼賊勢大,不思守備,竟然棄城而逃!”說道這裡,姬崔氏眼中閃過憤恨,不知道是憤恨黃巾賊寇,還是憤恨縣令棄城而逃。

“先夫不肯隨縣令棄城,自行招募鄉勇,欲固守城池。”姬崔氏心中悲痛,言語也有些哽咽,“怎奈賊兵勢大,城破之時,先夫面西,遙拜京師,自刎而亡。”

母女二人抱頭痛哭,張虎聽到此處,起聲拜道:“為國死忠,以致臣節,未想竟然是英烈後人,虎失禮了。”

“黃巾起事之時,虎隨劉使君起兵於涿郡,圍張角於廣宗,斬張寶於陽城,大小數十陣,剿滅十數萬賊眾。”張虎勸到:“虎亦算是替尊夫報仇,夫人當愛惜身體,切勿悲傷。”

姬崔氏聽到張虎自述也經歷過平滅黃巾的戰役,倒是有些驚疑,看張虎年歲不大,竟然歷經瞭如此多的惡戰。

“老身聞得先夫殉國,如若塌天,有心追隨先夫而去。”姬崔氏摟著玲玲,拂去玲玲臉上的淚水。“怎奈玲玲年齒尚幼,無人託付,只能強忍悲痛,帶著玲玲換上家中僕從衣物,藏身於亂民之中。”

“那又是如何逃出城外,避難到此的?”張虎出聲問道。

“那黃巾賊寇裹挾百姓出城,後來被官軍擊潰,我便帶著玲玲隨著難民行到此處。”姬崔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此處偏遠,寨中鄉民多為當日同行逃到此處的。”

聽到姬崔氏的一番話,張虎才恍然大悟,難怪玲玲不過一普通村姑,竟然家中有藏書,又識詩書,習過武藝。想來那幾冊簡牘,應該是玲玲後來憑著記憶書寫出來的。只是畢竟當日年歲不大,未曾記全,只是些零散殘卷,如此亦是不易。

信都城外大營,魏延辭別趙雲,領著一什騎兵向張虎遇襲的駐地趕去。沿途遇到幾波趙雲麾下尋找張虎的騎兵,都言未曾發現。到了遇襲處,趙雲的副將陳剛已經在此紮下營帳,統一負責尋找張虎的事情。

魏延在營寨外求見,通傳過後在大帳內見到陳剛,魏延行禮後出聲問道:“陳校尉可曾有我家將軍訊息?”

陳剛正在帳內的案几上仔細的檢視著地圖,聽到魏延進帳,抬起頭來看著魏延說道:“阿延,你過來看。”

魏延聽到喊聲,起身走到案几前,只見陳剛在繪有簡單線條的布帛上,用一個一個標註有字的木塊擺在上面。

陳剛用手指著地圖說:“阿延你看,這裡是我們現在大寨的位置,也就是張將軍遇襲的地方,旁邊這條大路是官道,往南便是回信都的方向,往北是張將軍他們從中山國回來的方向。”

喝了一口水,潤潤了嗓子,自從接到趙雲的將令,帶著五百精銳騎兵前來負責搜尋張虎。陳剛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有任何懈怠,一路趕到遇襲的地方,開始分派人數,往四個方向前去巡查。

廢棄的營地內還有袍澤的屍體尚未安置,士卒們的遺物也都散落在營地內。死掉的賊人身上也沒有發現明顯的身份標記,賊人使用的兵器都是五花八門,並不是統一的制式武器,身上衣物大部分是山賊的裝束,五花八門,因此很難判斷賊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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