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往村口走,是為了攔驢車。
他們得租一輛驢車,帶趙春兒去縣衙,還得去一趟鎮上的醫館,再看看祁勝的傷。
畢竟他傷得重,又是執筆的右手,馬虎不得。
天色已不算早,兩人在村口等了一會兒才等到一名年輕漢子趕的驢車,就趕緊租下來回家。
那年輕漢子是別村的,又是才開始用驢車賺錢,見他們綁著個年輕哥兒,盤問了好一會兒才願意帶他們。
到鎮上自然先去醫館,聽見裡面德高望重的郎中說的和村中草醫差不多,許見秋才放下心來,緊接著便去縣衙。
正好胡天楠的車夫也來報案,說是自家少爺死了。
趙春兒是沖動殺人,他自以為消除了痕跡,實際上留下的蛛絲馬跡卻數不勝數,加之有鐵匠作證他買了匕首,真相不出一個時辰便大白了。
他知道許見秋和縣令弟弟有交情,自知無力迴天,也沒怎麼掙紮就在罪狀書上按了手印。
連殺兩人,還欲再行黑手,罪不容恕,被收押入獄,具體罪罰,還要等上呈刑部後才能公示。
——若不出意外,會和馮成一樣來年問斬。
春哥兒殺害夫君和藥三的一事,風一樣傳遍柳林鎮。
此時,許見秋夫夫已經到了食館。
他們二人手都傷了,趙雪梅便說讓他們先在鎮上住幾天,她好照顧。
許見秋想了想,搖頭道:“我的傷不嚴重能做事,家裡還有好多動物,若是住在鎮上,那些家禽不好處理。”
可以請人照顧,但請人也挺麻煩的,還得給錢。
祁勝近兩個月肯定是掙不了錢了,家裡能省就省些吧。
“可你們住家裡也不好處理,旁的不說,但吃水就是個麻煩事。”
祁勝道:“我只傷了一隻手,能挑水。”
趙雪梅搖頭:“到底不方便。”
許見秋說:“我們正準備找人挖井,明日就讓師傅們去挑水,我再找個人幫我做飯就行了,如此一來,水和吃的就都有了,一點也不勞累。”
趙雪梅還是心疼哥兒和哥婿,可哥兒到底是嫁人了,不能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最終還是無奈答應。
她跟許大山商量了一下,又給許見秋拿了五兩銀子。
許見秋卻有些不好意思收:“娘,我還有錢,夠打井。”
“家裡的錢比你多,你大哥不樂意成親,成日在外跑,我跟你爹現在光養成州一個,手頭寬裕著。”趙雪梅將銀子遞給他。
許見秋握著銀子,想了想還是收了:“娘,我先把銀子收下,等開春買頭羊,以後羊長大賣了錢,就把銀子還給你們。”
趙雪梅不由好笑:“一家人說什麼還。”
還等賣了羊,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去,羊能不能養活還不一定呢。
不過,看著自家哥兒,她目光柔了柔:“哥婿傷了手得有段時間不能幹活,你別苦了自個,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若是買羊的錢不夠了,隨時來找娘要。”
“謝謝娘。”許見秋點頭表示記下。
還要去找會打井的師傅,兩人沒在許家留太久,早早就告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