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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關琦 原來他的好朋友是在擔心周酌意啊……

重生後的周酌遠琢磨不出來,決定暫時放關琦一馬,好好思考一下禍害遺千年的問題:“滾吧。”

然而關琦沒有一點眼力見,仍不死心地試圖狡辯:“是誰跟你說了什麼?我跟你這麼多年的關系,你信他不信我嗎?到底是誰?”

他的聲調因為焦急變得有點高:“說話啊!”

這一聲吵得周酌遠頭腦發脹,於是終於不再抑制怒火,撲過去揪住他的衣領,拼盡全身力氣砸出一拳,手上紮的針直接被拽落下來,拋灑出一串串血珠。

因為還在生病,周酌遠沒能發揮自己的正常水準,關琦只是被打得偏過頭去,這讓他有些懊惱,試圖補上一拳,結果顯而易見,他被有所準備的關琦攥住了手腕。

頭更加痛了,周酌遠喘著氣,想要把這個礙眼的人趕走:“放開我!我叫你滾出去!”

“你發什麼瘋!別動了!”關琦的聲音也帶上了怒意,他用力把周酌遠按回床上,“躺好,我去叫醫生。”

周酌遠彷彿沒聽見一般,仍想要爬起來揍他,手背上的針口還在汩汩流血。

“都說了別動了!”關琦吼道,“你現在在生病不知道嗎?!有什麼事情等好了再說,我又不會跑!”

周酌遠一下子被吼得頭暈目眩,冷汗幾乎浸濕他的額發,手指控制不住般微微顫抖,狀態糟糕到幾乎沒有力氣反抗。

關琦見他掙動的幅度減小,急忙取出櫃子上的醫用棉簽,一邊壓住不斷滲出血珠的針口,一邊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醫生還沒來,賀清瀾先趕回來了,他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立刻跑上前接替關琦的位置,向來好脾氣的他語氣都帶了些責備:“怎麼搞的?我才出去一會兒就弄成這樣!關琦,真沒想到你居然好意思欺負一個病人!”

關琦被推了開來,剛準備為自己辯解,又及時剎住了,畢竟追究到底還是他的錯。

周酌遠見是賀清瀾,終於停止掙動,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才覺出手背上的痛來。

賀清瀾捕捉到他的視線,安慰道:“應該是腫了,醫生馬上就來,對不起,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

“讓他滾。”周酌遠斷斷續續地說,“不是他欺負我,是我打他,因為不想、他在這裡。”

賀清瀾愣了一下,沒有追問什麼,而是很快對誤解關琦的行為表示抱歉:“不好意思,沒弄清狀況就指責你。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矛盾,但是他現在很難受,你能先出去嗎?”

關琦自然是不肯,僵硬地杵在一邊。

護士很快過來給周酌遠重新紮針:“吊著水也不注意一下,怎麼弄掉的?”

周酌遠悶不吭聲,絲毫不見剛才兇狠的模樣。

護士不知為何,從他身上看出幾分委屈來,又發現了床上的血跡,以為他是被關琦霸淩了,因為這裡就兩個人,而賀清瀾昨晚在這裡陪了一夜。

護士憐愛不已,當即冷下臉色對關琦道:“你是哪個班的?還不回去上課?”

關琦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有外人在場,周酌遠又一副拒絕交流的態度,只能留下一句“等你好了我們再談”,被迫離開了。

因為剛才的折騰,周酌遠的病又嚴重起來,他喝完粥,把賀清瀾也趕走了,一個人蜷縮在被子裡思考人生。

事實上,十八歲的周酌遠身體很好,在幾天內捱了兩次毒打以後,還能很快恢複,獨自乘坐三十幾個小時的硬座火車前往北方小城。

如果沒有太過作死的行為,他其實是很少生病的。

現在……因為情緒起伏過大而反複發燒,那麼他和周酌意那個病秧子有什麼區別?這樣的身體,重生又有什麼意義?

不過他不會怪自己當初對周酌意産生惡意,他永遠都不會怪自己。就算身體不好他也能好好活下去,沒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也無所謂,他自己在意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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