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不是,只是意識不太清醒,剛才有起來吐過一回。”
周酌禮:“聯系一下轉院,我進去問問醫生。”
他剛一進去,周酌遠就醒了,臉色比校醫院的床單還要白,眉頭緊鎖著,裴鶴忙將人扶起,把新準備的嘔吐袋撐開在周酌遠面前。
興許是前面吐過一輪,這次沒能吐出什麼東西,周酌遠抓住一點裴鶴的手腕,難受得直發抖。
裴鶴把嘔吐袋封口扔進垃圾桶,一邊給他擦嘴一邊拍著他後背:“沒事了,醫生說吊完這瓶水就不會那麼難受了。我再去倒點溫水過來,現在有點胃口沒有?”
周酌遠半靠著他才能坐穩,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手仍然虛虛地放在裴鶴腕上。
周酌禮便兌好溫水,遞給有些為難的裴鶴。
周酌遠卻不肯喝,怎麼都不張嘴。
剛才明明很順利地喂下一杯,裴鶴想不通,但沒有勉強,放下水後扶著他躺回去:“我去打包醫院的營養餐回來,讓你哥陪你一會兒。”
周酌遠懨懨地要睡著,沒有回答他。
裴鶴走後,周酌禮取代他的位置,在周酌遠眼睛徹底閉上之前說:“校醫院設施不齊全,我等下帶你轉院。”
周酌遠強行提起一點精神,對著人搖頭。
周酌禮:“你在這裡好不了。”
周酌遠張嘴說話,卻不怎麼能聽見聲音。
周酌禮把耳朵湊過去,才勉強聽到幾個詞:“……馬上好……零幾天、考試……我不說……鄰家……億……”
前面三個詞大抵還能推測出含義,後面的詞完全讓周酌禮一頭霧水,也無法理解這些日子對他不假辭色的周酌遠為什麼忽然用這種懇求似的語氣跟他講話。
周酌禮抬起來頭,他的親弟弟可能越來越知道怎麼樣達成目的,讓他不得不再次妥協:“我知道了,先不轉院,下午讓宋醫生再來給你看一下,聽他的,行不行?”
宋醫生就是前幾次來周家給周酌遠看病的醫生,周酌遠很是信任他。
由於周酌禮的騷擾,裴鶴回來時周酌遠還醒著,他把打好的營養餐擺到桌子上。
周酌禮扶著人坐起來,在後面墊了兩個枕頭。
周酌遠仍然沒有食慾,一勺粥只含了一半在嘴裡。
裴鶴也不催他,照顧周酌遠其實很省心,因為他會盡可能地配合你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