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嬤嬤露出哀求之色,大口喘氣,他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慾望,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一直放在手心裡的寧哥兒。
顧晨挑了挑眉,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想來上次楊夫郎或是顧東可能跟他暗示過這方面的意思,也是,這個時候沒人敢收留他的孫兒,只有自己這個跟趙家有仇又被傳得神科其神的怪力哥兒。
徐夫郎的手藝的確差了些,做出的菜將就著能吃,不是他忘了末世裡的苦,只是明明能過上更好的日子為何要將就,那黃寧哥兒真有黃嬤嬤這般的手藝,他也能節省上許多時間。
收留這麼個人不是不可以,反正院子裡總要進人的,於是應了下來:“可以,若是惹上其他人家我未必肯,可誰讓趙家的人不長眼,你放心吧,以後他就在我園子裡憑手藝吃飯。”
“謝謝,謝謝……”終於放下心裡最後的牽掛,黃嬤嬤向兒麼倒下的方向看去,眼裡滴淌的是血淚。
他艱難地向那邊爬動,顧晨看得累,順手幫了一把,黃嬤嬤再次道了聲謝,看向兒麼的腹部。
想到不久前還期待新的孫兒降世,豈料天降橫禍,趙家欺人太甚,還有村裡的裡正長輩們,不僅不幫忙不說,還反過來說酸話,彷彿被趙家看中是天大的福分。
想到這些,黃嬤嬤悲憤交加,一口血噴了出來,人又軟了下去。
顧晨站起身嘆息了一聲,提步向屋內走去,除了聽到駱晉源一聲“牲畜”的怒罵外,就只有落地聲發出,若是堂堂虎威將軍連這幾個混混都解決不了,大周朝的邊關危矣,哪怕是在失去一大半內力的情況下。
推開門,就見到屋裡喘氣的幾人都保持著原來的動作,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穴了?
顧晨頗感興趣地打量了他們幾眼,那幾人,除了眼睛能動,全身都僵硬,看到又一人進來,眼中的害怕憤怒之色轉為希冀,希望進來的人能救他們,哪怕是大聲呼救讓村裡的人聽到也好。
“人還活著?”顧晨指了指蜷縮在地上的人。
駱晉源搖頭說:“就剩一口氣了,這群畜牲!”
駱晉源不用看現場,就可以猜出當時的情景如何,黃家的三個長輩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小哥兒受辱,所以拼死攔住這些人讓小哥兒逃走,可想而知惹惱了趙家的畜牲,下手便不留分寸了。
那幾人又害怕起來,早該想到這時候能進來的是一夥的,黃傢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人了?要是早知道他們哪敢打上黃家小哥兒的主意。
這下真是家破人亡了,就為了貪花好色,就把人家一家子搞死了,顧晨冷笑一聲,瞧了一圈問:“誰是趙鵬,趙金的兒子?”
聽了他的話,一個體形最胖的人拼命眨眼睛,眼裡又燃起希望,殊不知越是眨得快趙是死得快。
駱晉源馬上把這人拎了出來扔在地上,一腳踩著人的要害一手解了他的穴,趙鵬立即哇哇叫起來:“好漢饒命,我就是趙鵬,趙金是我阿父,好漢要多少銀子我馬上讓我阿父送過來……”
“閉嘴!太吵了!“顧晨不悅地皺眉,駱晉源腳下用力,趙鵬頓時吃痛地說不出話,額頭冷汗滴出。
顧晨蹲下身,一身肥肉,這些年吃著俞家的用著俞家的怎可能不肥,拿過一邊之前他們打人的棍子敲敲他的腦門說:”知道我是誰嗎?嗤,問了也白問,我還是直說了吧,我就是你們父子倆瞧不起的顧家長哥兒,怎麼的,忘了俞家了?忘了你趙家是怎麼鳩佔鵲巢的了?“看到趙鵬露出不也置信的神色,顧晨毫不留情地一棍子砸下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趙鵬的慘叫聲被駱晉源一腳堵在了喉嚨裡,滿臉抽搐漲紅,兩眼直翻,顧晨的一棍子將他的腿生生砸斷了。
跟著趙鵬一起過來逞兇的幾人,頓時嚇得臉色刷白,其中一個身下滴落下黃色的液體,當場尿褲子了。
誰又能想到,一個看上去白白淨淨的清秀小哥兒,身邊帶帶了只寵物,怎麼看都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公子,居然能這麼狠。
趙鵬的眼神又是驚恐又是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是顧家那個被他叔叔趕出府的哥兒?他也這樣對自己難道不怕叔父懲罰?他又哪裡知道這身體內早換了芯,顧元坤?那是個什麼東西!”聽說你們父子倆正在打我那園子的主意,能不能更出息一點?佔了俞家的鋪子房子不算,就連這鄉下的一個剛建好的園子也不放過,人不能這麼貪心,貪得太過死得快,懂不?“說完又是一棍子砸下去,另一條腿也斷了,那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剩下的幾個跟班也沒出息地尿褲子了。
如果能說話能動,早就跪著爬過來叫饒命了,並對天發誓跟趙家一點關系都沒有,反正只要能活命讓他們做什麼都成,哪怕是打殺了趙鵬。
黃嬤嬤的兒子這時嘴裡冒出血泡,臉上的神情卻是快意,喉嚨裡發出像是笑的咕嚕聲音,再不捨地看了屋外的方向一眼,頓時大口大口地鮮血湧出來,眼神漸漸渙散。”說你們是畜牲都玷汙了真正的畜牲,你們簡直是畜牲不如。“顧晨拍拍懷裡的小白,看趙鵬的眼神有如垃圾,把棍子一扔對駱晉源說:”把這裡都燒了吧,村裡沒一個人過來看一眼,也沒必要留手了。“殺人放火,彷彿吃飯喝水一樣平常,而駱晉源面色如常地應道:”好。“腳下一用力,又將因聽了顧晨的話而拼死掙紮的趙鵬點住穴道,趙鵬的眼神一如其他幾人,驚恐而絕望。
駱晉源找來幹草,散在四周,用了火摺子一一點上,火勢迅速竄起,很快映紅了這片天空,這時村裡才傳來敲鑼打鼓聲,有人大叫救火,附近的人家卻同人敢過來看一下,火到底是趙家人放的還是其他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