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閑話,出來是為了放鬆,無需趕時間,所以慢慢走著,卻在這時,兩人都看到前方有幾人在追著前面的另一人,沒幾步那人就被追上被人摁在地上揍,卻沒聽到那人求饒一聲。
兩人互看了一眼,一個夾了馬腹,一個拍了拍馬脖子,兩匹馬便一起加快了速度,小白也緊跟在後面。”揍不死你丫的,敢到我們地頭上偷東西,你個窮鬼!呸!“”大哥,就這麼揍一頓就算了?也太便宜這個空鬼了,都不知道是不是揹著我們偷了多少東西了,這身上可真是又酸又臭。“”哼,敢到我們地頭上來哪有就這麼放過的道理,也不必去報官了,直接打斷他的腿,看他以後還能不能再偷了,偷了看到我們還敢跑!“其中一人舉起手裡的棍子就要砸下去,地上捱揍的人縮成一團居然也不反抗,離得近了聽到這些話的駱晉源隨手丟了個東西,交將那就要砸到腿上的棍子丟偏了方向,那人唉喲一聲差點摔倒。”住手!“
駱晉源的馬已經到了,緊隨而至的顧晨不動聲色地看著,地上的人揹著身子看不出容貌,但仔細看他身穿的衣裳,應當並非窮困人家出身,明明是上好的綢緞卻為汙漬覆蓋,還有破損的地方,一副認命的模樣讓顧晨擰了下眉頭。
這幾人原本對過路的人並不在意,這時卻囂張地看著這一行人:”你們什麼人?敢管我們馬大人莊子裡的事?“是哪位馬大人駱晉源都懶得問,只是騎在馬上不讓這幾人繼續動手,見到前面的動靜,後面上來一句侍衛見狀呵斥道:”什麼馬大人?這是我們侯爺英武侯,你們莊子的事情我們不過問,不過這個人分明不是你們莊子上的,你們有什麼權力動用私刑?“因這一行人車馬並不多,這幾人原先不太放在眼裡,結果一聽是什麼侯爺,結果連是哪位侯爺也沒弄得清,互相看了一眼轉身撒腿就跑,呀呀個呸的,他們大人不過是個五品官,萬一捅到大人那邊他們可吃不了兜著走了,還不趕緊跑留著幹什麼。
駱晉源也沒讓人去追,只將地上人交給手下處理,掉轉馬頭就要離開。
地上的人卻呻吟了一聲,抬起腦袋發出驚呼聲:”英武侯?“轉身向救了他的馬上人瞪來。
顧晨也要隨駱晉源轉身離開,見地上的動靜迎過去,這一看就愣住了,駱晉源同樣如此,並且馬上向顧晨看去。
這也太巧了,他讓人在城裡追查顧逸的下落卻沒有找到,所以他就讓人盯著承恩公府那邊的動靜,只要他們找到了再從他們手上搶更是了,卻不想這人早出了城,還落魄如斯,差點沒認出來,要不是他路過這兒,這人的腿今日可想要被打斷了。
可這人看過兩人後卻分明沒認出顧晨,這頓揍捱得不輕,但英武侯救了他小命,他仍堅持著要道謝。
駱晉源皺了皺眉頭,不等他拜下去,就吩咐手下說:”將他帶去莊子上,找個人給他看看傷。我們走!“後面一句話是對顧晨說的。
不等顧逸感激不盡的話說出口,兩匹馬以及一匹狼便從他面前飛快而過,後面的馬車也沒停留,趕車的人連個眼神都沒朝這邊施捨,只有馬車上的人好奇地望了幾眼。”你小子好命,走吧。“一人從馬上俯身將他拎起來,丟在馬背上,也不管他受不受得了折騰又催馬前行。
前面,剛救了人的駱晉源卻不快了,他問:”晨哥兒,你認出他了吧,他認不得你?“顧晨不在意地笑道:”我跟剛離開顧府時相比變化不小,再加上長身體的時候,認不出來也很正常,就怕顧元坤現在都認不出來了,何況是他。不過,你怎會知道的?“顧晨拿笑眼看駱晉源,這人揹著他做了些什麼?
駱晉源一下子啞然,忘了這事是揹著顧晨去做的了,現在再看顧晨瞭然的眼神,神色微窘,還是老實交待了:”顧逸跑出承恩公府後,我就讓下面的人留意一下他的行蹤。“自己也弄來了一張他的畫像,所以一眼便也認出了。”你打算找到了人做什麼?“顧晨心說不可能是留意行蹤這麼簡單吧。
駱晉源見顧晨不像生氣的樣子才繼續說:”他也是顧家人,享受著顧家提供的最好的生活,我就想讓他知道顧家的人到底做了些什麼。“說到底還是為顧晨抱不平,這些人憑什麼踩著晨哥兒阿爹的屍骨享富貴,還毫無廉恥地佔用了晨哥兒外嬤的身份。”算了,你想做什麼就做吧,被你這麼一說我也想知道顧逸會怎麼選擇。“顧晨無所謂地說,其實對他又或者對原身來說,顧逸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他一心向學,與原身接觸的機會極少,也不像顧琦那樣欺辱他,最多不過是無視罷了。”好的。“駱晉源心裡鬆了口氣。
一路用了近兩個時辰才到達駱晉源名下的莊子,提前傳了訊息,所以莊子裡早有人等在門口迎接主人家的到來。
這些人是附屬於莊子或者說莊子主人的,駱晉源雖然一向不過問這些瑣事,要打理這些的溫文卻兢兢業業,好為了從莊子上多摳出些銀錢出來,因為侯府要養的人不少,但這麼大一侯府要說另找什麼生財之道,那次駱晉源問出的話可讓溫文為難之極。
他以前不過是軍中文書,理賬管人出謀劃策什麼的也行,可讓人做生意?那不是為難人麼。
溫文覺得,侯爺還不如問顧公子來得好,看顧公子跟尚家合作開酒館,可沒讓尚公子佔到什麼便宜,一看就比侯爺精明多了。
不過溫文也將駱晉源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財物報了一下,這才讓駱晉源心中稍安,原來他不是沒錢,不是他以為的那般窮。
溫文見狀心中悶笑,開玩笑,打了那麼多年的仗,從敵人帳營裡搜刮來的財物,除了上繳的,其中有部分就落進這些將領手中,駱晉源得到的財物累計下來總數目可不小,溫文以為足夠侯爺以後娶夫郎了。
也因此這筆錢財他也沒動,總不能真讓侯府坐吃山空,到時讓侯爺娶不到夫郎吧,那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的,當然駱晉源並不知道這筆錢財留著的用途,他是任由溫文處置的。
而現在,溫文卻巴不得早點將這個包袱甩給顧晨。
這裡的莊子佔地十多頃古代一頃五十畝),放眼一片綠色,田間有人在勞作,中間有一條河流經過,能看得出這一片都是良田,中間的院落也建得規模不小,錯落有致,與顧晨在青宜鎮那邊的小莊子完全是兩個概念。
駱晉源先下了馬,將手遞過去要扶顧晨下來,顧晨見狀笑了笑沒有拒絕,借力輕松地翻身下來。
莊子上的總管事也姓李,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又一眼,侯爺向來是做事認真的人,少有時間在京城不說,更加抽不出時間一莊子上偷閑,這次不僅來了,而且還是專門陪同一個哥兒過來的,怎讓他們驚得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幸好還記得自己要做的事,趕緊將一行人迎進莊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