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命,謝陛下。”駱晉源堅持站起來領命謝恩。
“王院正。”
“老臣在。”王院正上前聽令。
“朕命你每日去英武侯府上請脈,需要用什麼藥材盡管從朕的私庫裡取。”
“是,老臣遵命,只要侯爺與縣主不嫌棄老夫常去打擾。”王院正笑呵呵地應道。
關心過一番後佑德帝讓左安親自送英武侯離宮,來的時候坐的馬車,回去的時候也是坐的馬車,所以京城的人都知道,英武侯雖然回來了,但也身受重傷,堅持見過陛下後就回府養傷了。
左安將陛下的交待都一一向俞晨轉達後,才笑著在溫文的恭送下離開。
俞晨回頭看到躺在榻上的駱晉源笑道:“現在滿意了?一身傷換來休養一段時日,還要王院正天天上門請脈,這是多大的榮耀?對了,昨晚還忘了跟你說了,不知你回來路上有沒有聽到,武安侯府被奪爵了,他們府上倒是有人過來想讓我去替他們到陛下面前求情,被我一口回絕了。”
意即,他連面都沒見一下。
駱晉源伸手抓住俞晨的手:“我想在府裡多陪陪你,晨哥兒,別的都無關緊要。那府裡的事早上聽溫文提了一下,由他們去吧,又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他們越是巴不得我早點死,我越是要活得好好的。”
他一早將從南邊帶回來的證據等物交給陛下後,就提出了要休養一陣,陛下不放心,仍舊讓王院正替他看了傷,他就猜到會有此一出,所以昨晚才會那樣對晨哥兒說,現在這傷也慢慢養著好了,他不想讓陛下知道,晨哥兒有木氣原液這樣的神物,腿上那樣的傷,用了木氣原液後竟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邊上一人實在忍不住輕咳一聲,提醒駱晉源這兒還有旁人,要說什麼親熱的話還是等人都離開了才好。
駱晉源臉黑了一下,他是真的忘了邊上還有一人,不過抓著晨哥兒的手也未松開,半坐著對聽到他回府就趕過來的楊文成說:“讓你們擔心了,這個時候從平陽村趕過來一路不算太平吧,既然來了京城不如就多等一段時間。”
楊文成囧了一下,他對英武億的印象真是一變再變,看他私下與晨哥兒相處的情形,以及現在竭力表現出來的一本正經的表情,實在讓人忍俊不禁,不過他還是客氣地說:“這一路有吳大哥託猛蛟幫的人護著,還算太平,侯爺回來便好,最擔心侯爺的人還是縣主,文成先下去,不打擾侯爺與縣主說話。”
楊文成知趣地告退,俞晨派了兩人帶他到城裡轉轉,這才又回房。
“對了,晨哥兒,我留在枕頭邊的玉瓶你收了吧,還是交給晨哥兒保管才好。”駱晉源隻字不提那東西的治癒效果,黑黝黝的雙目中滿是信任與歡喜的愛意。
俞晨看了他一會兒,才笑了:“收好了,那現在就慢慢養著?王院正不會說什麼的。”
“無事,這樣就好,我想陪著晨哥兒。”
沒人打擾了,駱晉源伸手想攬住俞晨的腰,半夜回來也沒睡多久,天沒亮又匆匆起來去見佑德帝,正說想讓晨哥兒陪自己再睡一會兒,卻被俞晨掙脫開手,站起來說:“我去書房看賬本,六皇子和尚亦瀾來看你了,你和他們說說話吧,你不在的時候他們費了不少心力。”
“晨哥兒——”駱晉源在後面伸手叫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六皇子的大腦袋就探了進來,瞧見房裡沒什麼不可見人的,就伸腳走了進來:“哈哈,我們也沒做什麼,晨哥兒你太客氣了,你忙你的吧,這裡有我跟尚亦瀾看著。”
尚亦瀾慢了幾步,在六皇子身後看到駱晉源黑沉的臉,腹中悶笑不已,這是嫌棄自己跟六皇子打攪他跟晨哥兒單獨相處的時間了,哼哼,也不想想他在外面讓晨哥兒多擔心,該晾晾他才好。
兩人對駱晉源身上的傷倒沒太大擔心,還是原來的想法,人平安回來就好,憑晨哥兒的醫術,再重的傷也能救回來,如今可是拖家帶口的了,哪還能像以前那樣做個拼命三郎。
駱晉源心裡雖然有些不爽,可對於六皇子與尚亦瀾還是很感激的,早朝前他見了溫文,溫文簡略提了一下他離京這段時間府裡的情況,他知道自己失蹤的訊息傳來,京裡肯定會傳出各樣的風聲,跟自己走得近的人都要受累。
六皇子圍著駱晉源轉了幾圈,嘴裡嘖嘖不停:“黑了,還瘦了,我可是聽人說,老四下朝回府的時候臉色難看極了,你在南邊碰上他的人了?”
駱晉源的神情認真起來:“我落水後的確遭遇了不少死士,想來三皇子也是,他那腿應當是死士的功勞吧。”
“哼,沒一個好東西!”六皇子咬牙,老三心腸歹毒,老四也差不離,這是想既廢了老三又將駱晉源留在南邊吧,可他沒想到晉源這麼命大又活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