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嬤嬤“嘖嘖”感慨了一陣:“我早看出那是個不安分的,不過也沒想到居然連一天的功夫都忍不下去,你阿嬤現在估計恨死他的心都有了,要我說他也是自找的。”誰讓他錯把魚目當成珍珠。
徐夫郎尷尬地笑笑,這些話姜嬤嬤能說得他做人小輩的卻說不得,連他都意外吃驚弟麼的行為,更何況是一直讓他得意的阿嬤了,不過如今他早失了爭寵的心,不去奢望阿嬤阿父兩人有一天會發現他跟大柱的好。
不僅姜嬤嬤感興趣,村裡人也都在談論張小碗,當然還有徐富貴醒來後拿刀吹自己親爹的事。
張小碗比楊山家的會做表面功夫,在村裡也有幾個真心實意跟他交好的哥兒,起初聽到這話根本不敢相信,可再三確認後就懵了,以前有人說張小碗會裝他們還跟人嗆起來,現在被張小碗的行為給狠扇了一巴掌。”
“哈哈,我就說這張小碗是個騷貨吧,”楊山家的起勁地在村裡蹦噠,“徐富貴就是被這個騷貨迷得死死的,可他哪裡知道張小碗根本就不滿足,揹著富貴跟別的漢子勾勾搭搭的,昨晚上肯定是有別人把這個騷貨接走了。
雖然村裡人看不起張小碗的行為,有從同村嫁來的哥兒更加憤怒,張小碗這種不知廉恥的行徑會影響同村還未說親的哥兒,就連那些訂了親的,可能也會被夫家挑刺,更可能以此為藉口退親,可現在楊山家的行為更讓人鄙夷,虧他以前還說跟張小碗的交情好,轉身就幸災得那麼不堪。
嫁到平陽村幾年,張小碗心裡怎想的別人不知道,但要說揹著富貴跟人勾搭,村裡人都長著眼睛呢會看不到?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沒看到就另胡說八道,你過去不是跟張小碗最要好的嗎?”
“誰跟他要好了?他敢做我還不能說,呸!”楊山家的渾然不放在心上,得意洋洋說,“他屁股一撅我就知道動的啥心思,前陣子眼珠子都快粘在那顧家的管事身上了,還不是瞧人家長得俊唄。”
楊山家的得意忘形,以前他最妒忌張小碗在他面前說富貴對他如何如何,讓他聽得心裡酸溜溜,心裡常咒罵指不定哪天徐富貴就勾搭上別的哥兒,他就能嘲笑張小碗了,可現在的情形讓他更加開心,他家楊山再不好可有一樣是如今的張小碗比不上的,那就是他家相公是正正經經的漢子,而不是個閹貨。
哎呀呀,昨晚沒讓他逮到機會到張小碗麵前顯擺一下。
村裡人對他這模樣無話可說,這人的嘴巴怎就這麼壞,沒看到看到徐家的下場,還不是平時不積德現在得了報應,楊山家的再不積點德,說不得這報應也要找上他了。
原本聚在一起嘮嗑的村人紛紛散了回家去了,實在是不想看楊山家的那張得瑟的嘴臉,看著讓人惡心。
“哎,你們怎就走了啊,我還沒說完呢,你們別走啊……”
他越是叫前面走的人步子越大,揹著他翻了個白眼,再不走就要吐了。
等到楊山回家,看到的就是特別殷勤的夫郎,做低伏小的將他當大老爺一般地侍候,楊山端著送到他手裡的熱茶抖了幾下,熱水濺到他手上,燙得他嘶嘶直叫。
楊山家的連忙上前接了過來,放在一邊桌上,拿布巾幫著擦拭,語氣倍加“溫柔”地問:“燙著沒有?疼不疼?都是我不好,相公你就罵我兩句吧,我這心裡會好過些。”
“你今天怎麼了?沒吃錯藥?”楊山甩開他的手瞪眼問。
要是平時說了這樣的話他夫郎肯定要跳起來了,可今天詭異地竟然笑了,走上來撫他的胸口,惹來他警惕的目光,反而招了他的一個抽搐著眼睛的眼神。
楊山家的拋了個自以為的媚眼,捏著嗓子說:“瞎說什麼呢,我這不是覺得當家的哪裡都好,想好好侍候當家的不行嘛,還是當家的嫌棄我了?”扭著水桶腰往楊山身上貼,特意塗紅的嘴巴要往他臉上湊,嚇得楊山叫了一聲一把推開他。
“你個死人幹什麼?”楊山家的差點跌倒,橫眉怒目地罵道。
楊山這才鬆了口氣,總算恢複正常了,於是輪到他擺大老爺架子了:“我脖子餓了,趕緊地做飯去,磨磨蹭蹭地幹什麼?”
楊山家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蹬蹬地用力踩了出去。
楊山家的心虛地往外看了一眼,起初還以為他夫郎發現他在外面偷嘴了。
自跟那可以兒有了首尾,回來再看自己夫郎那蠢樣,他一點都下不了口,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正大光明地接回來,一離開可人兒他就惦記得不行,恨不得死在小妖精身上了。
這麼一想楊山就渾身冒火,受不了了,才回來又轉身走了出來,路過廚房時喊了句:“我想起有件事沒說清楚,我要趕回鎮上,今天晚上可能回不來了,你在家帶好兒子知道不!”
等楊山家的聽清楚沖出廚房,人已跑沒影了,恨恨地在原地跺腳大罵:“死在外面甭回來得了,你個挨千刀的!”家裡就剩他一人了,兒子也在外面野著,可以用山家的連飯都懶得做了,躺到炕上吭吭嘰嘰。
青宜鎮
趙鵬生得腰肥肝壯,除了早兩年過過苦日子,後來就像掉進了糖罐子一樣,等到長大了跟他阿父一樣好色。
可最近看上的一個哥兒卻怎麼也弄不上手,趙鵬使勁地拍著桌子嚷著:“你們快說說怎辦?他麼的,我都出了兩百兩銀子納他進府,可好個死老嬤子居然敢把我趕出來,要不是看在小哥兒份上,小爺我弄不死那老東西!”
他老子自稱大爺,他在後面跟著稱小爺。
人還沒弄上手,小哥兒脾氣又辣得很,讓他心裡癢癢,所以趙鵬自以為他已經給足了面子,出了銀子要專門納進府裡,否則玩個和回也就扔在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