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忍不住眼睛又戲了,主子這些年受的苦他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也是縣主的出現才讓後君身上多了些人氣,人像活過了一般,可他還是忍不住地要想,如果縣主能早點出現多好啊,最好能在小主子出事的時候就出現,還能救得了小主子一命,盡管自己也知道這是多麼荒唐的想法。
佑德帝從莊子上回宮後,就讓左安傳了道口諭,用最短的時間將縣主的宅子整修好。
於是,又過去了五日,一直盯著宅子的李公公回來彙報,說宅子差不多峻工,找個黃道吉日就可以入住了,俞晨都驚奇道:“怎會這麼快?之前不還說最快也要一兩個月的麼。”
李公公的面色有些古怪:“陛下不知怎的讓工部的人都一起跟進,這不人手一多進度就提上來了,縣主讓撥過去的琉璃窗都安上了,縣主,陛下這麼做,是不是想早早給縣主和侯爺賜婚了?”
俞晨眼睛轉了幾圈,也只能推出這麼個可笑的源由,佑德帝是不是因為自己獻出的兩樣作物,迫不及待地要將自己綁在晉源這條船上?
難道到這個時候自己還能下船不成?再說,不論平陽村還是京城這邊的莊子,其實佑德帝動動嘴皮子就有人幫他拿下,實在不必擔心成這樣。
不過為帝者多疑,恐怕是上位者的通病吧。
佑德帝也聽到左安的稟報:“這麼說已經能入住了?那還等什麼,趕緊地讓晨哥兒挑個日子搬進去,再留在英武侯府也不像話,那府裡又沒個長輩。”
左安抽了抽嘴角,感情陛下忘了當初陛下親自下的令嗎?算了,他還是老實傳話去吧。
佑德帝的確是不太放心將俞晨這樣放著,相比而言,他還是對一手幫著起來的駱晉源更加信任,駱晉源這幾年的忠心他都看在眼裡,當時病危禦醫都束手無策時,是駱晉源不顧禦醫的反對拿出了他身上的藥丸推薦給自己,否則說不定真給老五那個不孝的東西給得逞了。
佑德帝現在是看誰都不信,但駱晉源不一樣,是他派去的暗衛自小教養長大的,一直接受的便是忠君的薰陶。
駱晉源得到左安傳來的佑德帝的原話,同左安的反應一樣,抽搐嘴角,最初敗壞晨哥兒名聲的又是誰,當然讓晨哥兒住進他府裡早早打上他的標記,也是他非常快意的一件事,如今一切水到渠成,他也迫不及待地要將晨哥兒真正娶進門,做名正言順的侯府主君。
可又一想到要有一陣子不能隨時隨地見到晨哥兒,不能每日晚上吃到晨哥兒親手做的飯菜,他又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了。
等他從宮裡回府,還沒開口說出來,俞晨看到他糾結的神情就明白了:“是不是陛下催促了?我知道了,找個日子我就會帶上楊柳他們搬過去的。”
駱晉源上前抓住晨哥兒的手,捏著他的手指半晌不語,那低眉順眼的姿態讓俞晨看得忍俊不禁,打趣道:“難道你不希望我早點搬出去,然後那道早早準備好的賜婚聖旨頒下來?”
駱晉源抬起頭,恨不得大大縮短中間那個過程才好,今日出去,明天就成親再搬回來。他沒說話,就這麼目光灼灼的看著晨哥兒,什麼意思都透過他的目光傳達了。
俞晨對佑德帝的這些動作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駱晉源對自己的心意,各自己下定要和他一起過下去的決心。
如今在自己面前的駱晉源,早沒了當初初識時冷冽的警惕,有的只是滿心的包容與信任,這幾日,他的小動作倒是不斷,藉著親近自己,他也任由著駱晉源這麼做,想知道自己能容忍這人親近自己到什麼程度,現在迎著這人發燙的目光,他覺得,似乎更近一步也不是難以接受的事。
到了日子,駱晉源專門請了假,留在府裡幫俞晨一起搬行李,其實東西真的不算多,基本都是來京後由駱晉源幫他添置的,想到不用多久又昨搬回來,所以俞晨的意思是除了隨身物品,其他東西就不必帶過去了。
這也是沒有長輩的好處,不秘講究什麼規矩,駱晉源事事依俞晨,甚至覺得這些東西留著不動,讓他有種這人仍留在府裡就在自己身邊的感覺,連空氣裡都會飄散著晨哥兒的氣息。
被重新掛上“俞府”匾額的府邸,弄出來的動靜可被京城不少人關注著,就連工部老實驚動了,讓不少人想不通,佑德帝對這位縣主到底有多寵愛,只不過一座府邸的整修有必要這麼興事動眾?
等到搬家的時候,後君不能到場,就派了程夫郎作為長輩代表出席,程夫郎將自己兒子也帶上了,作為漢子可以幫著招呼上門的客人以及上下打點,再說他也知道縣主與自己未來的兒麼韓海珠關系不錯,所以也樂得在這個時候讓兒子多多表現一下,到時讓縣主為他兒子在海珠面前美言幾句。
縣主的喬遷之喜,甭管之前入住英武侯府合不合規矩,多數人願意趁著這個時候拉近一下與縣主的關系,不少人還排隊等著縣主手裡的作坊早點將琉璃燒出來,更有那或已經合作或這次沒有得到合作機會的商家,鼓足了勁搜羅能入縣主的禮品,這可是個光明正大送禮的好機會,相信不用多久還有一次機會,在這之前,他們可是想送都沒地方送,送去侯府門上的都被拒收了。
李公公收著禮單忙得非常開心,離開皇宮他也開始慢慢適應了現在的生活,看著縣主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他也得意洋洋,像他們這種人,能跟個好主子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