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海珠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還沒成親叫就管起他來了。
“程兄!”兩人正朝酒館裡走去,旁人有熟人叫喚,程軒轉頭一看,原來是汪語,帶著韓海珠一起迎過去,為雙方介紹了一下才問,“汪兄,這麼巧你也知道今日有新酒推出?”
“哪裡,我來是請人喝酒的,今日有新酒推出?那我可真是趕巧了。”汪語驚喜道,聽到請回答韓海珠的身份時,朝和程軒曖昧地眨眨眼,沒想到程兄的未來夫郎這般好相貌,家世又不差,與程兄十分相配。
韓海珠與汪語點頭示意後,就很幹脆地說:“程軒你跟你朋友聊吧,我去後面跟朋友們一起玩。”
“好,什麼時候走讓人送個信出來,我去接你。”程協對韓海珠爽直的脾氣很中意,沒有以往他在別的哥兒身上見過的扭捏,這門親事他越來越滿意。
雲觀寺,俞晨陪著姜嬤嬤給大和尚上了香。
他以為,自己和駱晉源都屬於不適合佛門的人,他們都是身染煞氣之人,手中又是見過血的,卻在到來時,寺中主持帶著幾個德高望重的和尚親自迎了出來,這讓前來寺中禮佛的一眾香客看了非常吃驚,等知道主持迎接的客人中還有英武侯時就更加吃驚了。
至於後來引起的結果便不在俞晨預知之中了,這些香客大多數是京城中的權貴之家,多少人想求見主持包括其他德高望重的和尚都不得其門而入,大師們用如此隆重的態度對待英武侯說明瞭什麼?英武侯還是那個被斷言為滿身身氣的煞星嗎?
有人信佛是為了尋求寄託或是打發時間,也有人非常虔誠,對於這部分信徒來說,雲觀寺的威望比其他寺廟高得多,他們本就對英武侯的命格懷疑居多,這下更是打消了原來的存疑,甚至在京城之中傳揚開來。
後來傳到駱氏族人耳中,原本對舍棄武安侯府親近英武侯表示接受不能的族人,也懷疑起當初給英武侯斷定命格的和尚。
傳到後來不知怎的就成了姚老主君不滿意前主君,與姚氏聯手收買寺中和尚往新生的嬰孩身上潑汙水,使得原本嫡子在武安侯府沒有立足之地,好給姚氏及他生的孩子讓們,其心之歹毒,人人得而誅之。
便是後來朝廷中的一些文官,也因之稍稍改變了對英武侯的看法。
過去他們認為英武侯滿身煞氣,太過嗜血,造的殺孽過多,在朝堂之中對他多有排擠。
此前的了衍大和尚是極受文人推崇的,英武侯的新夫郎是了衍大和尚的隔代傳人不說,他又得了雲觀寺的鄭重對待,這些文官總算不再片面針對他,使是駱晉源在為朝廷辦差時少受了許多阻撓。
這些影響都是現在的二人沒有想到的,他們隨著與俞晨見過一面的老和尚能耐雲觀寺,姜嬤嬤則與主持交談雲了,主持有許多關於了衍大和尚的話要問。
“二位施主,這裡便是了衍師叔生前於寺中居住的院子,師叔至今仍是寺中最風雅的和尚,”老和尚說得自己也一樂,風雅是文人推崇的品格,而非和尚,了衍師叔這和尚做得其實有些不倫不類,但他的確又在佛法上頗有天賦,“院子裡有師叔早年親手栽下的茶樹,還有梅樹,後面還有一片竹林,直到如今還有人來寺中求採自這些茶樹上的茶葉。”
幾人邊走邊說,就見到前面已經談完話的主持與姜嬤嬤二人,主持慈悲地微笑著看過來:“你們也來了,看來也是好茶之人,了衍他有此傳人也不虛此生了。”
又吩咐小和尚下去剪茶樹枝,讓姜嬤嬤與俞晨走時帶著,平時也有香客來求枝,卻並非所有人都能得到。
一行人離開雲觀寺時也由老和尚親自送下山,同樣被有心的香客看在眼裡,當看到老和尚對與縣主同行的一樣嬤嬤態度客氣時,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等到回到京城英武侯府中時,便有人家送上了拜帖,想要求見了衍大和尚的傳人。
姜嬤嬤看到俞晨送來的,嘆了口氣,拉過俞晨的手說:“看來我得回去了,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想見的,他們沖著的是師傅的身份。”他知道若非這一層關系,人自己出身奴僕的身份是這些京城的達官貴人十分看不上眼的,“你往後跟侯爺好好過日子,也不要性子太好強了,侯爺再包容也要有個限度的,你心裡有什麼想法要與侯爺商量了再作決定,再有其他的事都不擔心了,就是你這個琉璃作坊,讓我都不知說什麼好,有時候太能掙錢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說著嬤嬤自己也噗呲樂出聲,以前在平陽村村裡人還眼紅妒忌園子裡的一切,現在要是讓他們知道晨哥兒那作坊單一日掙的銀子,估計會嚇暈過去,他們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他現在都不擔心晨哥兒沒銀子使,而是擔心銀子太多惹紅別人的眼。
俞晨笑了兩聲,說:“我知道,我心裡是有些想法,等過些時候會跟晉源商量了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那些人手段再多也得不了逞,我的東西,有時候寧可毀去也不會落入我願意看到的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