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海珠在後面咬牙,明明知道他在英武侯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還讓自己去問,真是沒義氣的家夥。
前院,李公公快速擺好香案後,左安就宣讀了聖旨。
他親自來此,足見縣主在佑德帝心目中的地位了,這是每一個到場的人心中的想法,尤其是宣完聖旨後,左安就立即將縣主請起來,滿面和煦的笑容向他道喜,還要留下來討杯酒喝,這讓旁人將俞晨的地位再次抬高。
作為佑德帝身邊最信任的太監總管,可以說左安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佑德帝的意思。
旁人不知道,左安私心裡也是偏向縣主的,自從用了縣主給他的藥丸,他都感覺這些年沉積下來的老毛病沒以前發作得厲害了。他們這些宮裡侍候人的老人,哪一個沒有老寒腿的毛病,還有其他方面一些難以啟齒的問題,就連太醫院的禦醫都沒辦法根治。
所以臉上的笑意比面對旁人時真實多了,帶著誠心給俞晨道喜。
俞晨則捏著聖旨面帶微笑接受眾人的恭喜,程夫郎趕緊走過來將人請去花廳飲茶,人散了後才拍拍俞晨的手說:“好了,縣主,這一關總算過了,其他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後君一早就讓我替你準備嫁妝了,你就安安心心地等著出嫁的那一日吧。”
俞晨倒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這……會不會太麻煩了?不是有內務府那邊出面嗎?”
他以為憑自己手上的酒館和琉璃作坊足夠撐得起場面了吧,而且他身為縣主,剛剛也聽左安公公說了,會由內務府出面張羅,不必自己費心,陛下已經吩咐下去了。
程夫郎失笑道:“內務府歸內務府,後君的則是後君自己的一片心意。你放心,後君自己手裡有些産業,這些年一直有人打理,後君說了,這些東西原本還不知道要交給誰,結果縣主你出現了,不給你這個幹孫難道還要給不相幹的人?要我說,縣主現在恐怕是整個京城都羨慕的人了,不對,他們還會羨慕英武侯,誰讓縣主將要帶著這麼豐厚的嫁妝嫁過去的呢。”
俞晨聽得頭皮發麻:“後君手裡不會有很多東西吧,都要給我?”
“哪有都給你,”程夫郎故意打趣道,“這不我家臭小子也要說親了,後君特意撥了個莊子給他們小兩口作賀禮,不過這事我還沒跟我兒子說,你可別先透了口風給海珠,我還等著他們成親的時候再給他們一個驚喜呢。”
俞晨笑著點頭,不說程家了,就是他也快被後君的手筆砸暈了,原本孤身一人來到京城,除了腦子裡和空間裡的東西,他也算是人很窮的人了吧,沒想到兜兜轉轉幾個月,他都快成為土豪級別的人了?!
一夜暴富的感覺……讓俞晨都覺得有些失真,不過後君的這份心意,更讓他不知該如何去回報,為後君調理身體於他而言不過輕而易舉,然而從後君身上得到的長輩的真切愛護才是無價之寶。
佑德帝賜婚的訊息很快在京城傳開,就連當初俞晨剛住進英武侯府時不看好他們的人家,到了這時候也不覺得驚訝了,這才多長時間過去,縣主早已不是當初無所依靠的平民哥兒了,不說身上有著縣主的頭銜,就是自己擁有的産業和那日進鬥金的琉璃鋪子,就足夠讓許多人羨慕了,後君為他置辦嫁妝的事情還沒宣揚出去,否則就不止是羨慕了。
駱晉源接完聖旨後就飛快從自己府裡趕去俞府,見到晨哥兒後眼神都激動的,現在有了這道聖旨他與晨哥兒之間的名份終於確定下來了,他心跳的一顆大石頭也落到了地上,不料還未與未來夫郎說上幾句慶,就被等候在此的六皇子招呼一群人拉下去灌酒了,六皇子放話了,今天不把駱晉源灌醉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話傳到宮裡佑德帝笑罵了幾句才解氣。
三皇子四皇子皆未去俞府賀喜,不過沖著他如今的身份,禮還是挑了時間讓人送了過去。
結果還沒與幕僚商量完一件事,又有人來報:“殿下,宮中有兩批人分別向英武侯府與俞府去了,看情況是去宣讀聖旨的,俞府那邊去的是左安公公。”
八皇子也從外面跑進來,人沒到聲音先至,嚷嚷道:“父皇到底做什麼?他要一個賤民出身的哥兒多大的榮寵?”
過去是不把俞晨一個鄉下來的哥兒放在眼裡,現在則是妒忌上了,他雖然被爹親捧在手心裡,可在佑德帝那裡卻未必比其他兄弟多幾分寵愛,此時看到他們的父皇放著親兒子不疼專去捧外人,心裡的火就一股股地燃起,先是英武侯這個煞星,後又是不知哪裡來的哥兒,把他們一眾皇子都給踩了下去。
三皇子沒回應八皇子的話,先擰著眉頭吩咐來人:“去,再備上一份禮送去俞府,連八弟的一起,這是我們作叔叔的賀禮。”
“我不送!憑什麼還要讓我去送禮!”八皇子跳起來。
三皇子府下人卻在三皇子一個眼神下飛快走了,送不送還得三皇子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