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德帝嘆了口氣說:“晨哥兒的琉璃作坊無大礙吧。”
果然是與此事有關,回京後肖恆就向他彙報了琉璃作坊一案的進展情況,要不是他們派人盯著,送進牢裡的那些人第二天就會沒了性命,到時不僅俞晨就是英武侯的名聲都要受到影響,落得一個仗勢欺人之嫌,就連琉璃作坊都要受到嫌疑,也許就正好給了旁人名正言順插手琉璃作坊的機會。
最後的結果是孫錢兩家各推出一個旁系成員認下了罪名,罪名剛認下,就傳來了二人畏罪自縊身亡的訊息,這兩家的鋪子也撤出了京城,這個案子仍給一些人留下了縣主和侯爺勢大讓人不敢與之爭鋒的印象,瞧瞧,侯爺與縣主都將這兩戶商家逼得在京城裡待不下去的結果了。
可琉璃作坊來銀子太快,連佑德帝不免都關注幾分,在駱晉源與俞晨成親之夜有人前去作坊生事,人被拿下送進了官府,佑德帝自然也都知道了,並關注了整個審案過程,哪裡看不出其中的內情。
他知道,直接指使人是四皇子這個沉不住氣的東西,然而三皇子也有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嫌疑,琉璃作坊安生無事,則四生子與英武侯及俞晨之間的嫌隙就結下了,倘若琉璃作坊出了事,他不僅可以讓人揭穿四皇子在中間扮演的角色,還可以坐收漁人之利,總之,他才是最大的贏家。
但目前在這兩位稍有起色的皇子中間,佑德帝只能選擇表面看上去過錯較小的三皇子,也藉此機會希望四皇子能夠反省,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給他頭上敲一記警鐘。
“陛下,作坊無事。”其實昨晚與晨哥兒就分析過這件事,猜得到眼下的局面,料到陛下會低調處理。
就算真拿到了兩位皇子險險造成作坊爆炸工作喪命的證據,恐怕對這兩位皇子最多也只是申斥一頓,而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懲治,何況現在還拿不到證據,一切只是推斷。
“朕知道晨哥兒的琉璃作坊招了一些人的眼,不過你回去讓晨哥兒放心,朕不會眼看著他受委曲的,這本帳朕都記在心裡,後君一直惦記著你們小兩口,讓晨哥兒有空多進宮陪陪後君。”
“陛下,不敢,臣代晨哥兒多謝陛下與後君的愛護,臣會把話帶到。”駱晉源一板一眼地回道。
佑德帝揮揮手,駱晉源恭敬地告退,左安送他出去。
離開前左安小聲地說:“之前三皇子進宮將四皇子告了狀,說琉璃作坊是四皇子派人動的手,不過老奴看陛下對三皇子也有懷疑,可權衡利弊之下此次還是用上了三皇子,侯爺讓縣主稍安勿躁。”
“多謝公公提醒!”駱晉源鄭重抱拳道謝。
駱晉源回府後將這事與陛下的態度說了,以及左安的提醒,心裡也知道是晨哥兒給左安的藥丸起了作用,才讓左安偏向晨哥兒,這些無傷大雅的訊息透露給他們並不會引來陛下的猜疑。
俞晨也不意外,早料到估德帝會是這樣的態度,甚至可能在佑德帝看來,是他的琉璃作坊太招眼才惹來兩個皇子相爭,所以也沒什麼好難過失望的。
不過這也讓他決定除了琉璃作坊和酒館,不會再去經營其他生意了,除了太過打眼,他民懶得去折騰,掙再多的銀子花不了,擺在那裡讓人看著眼紅不成?
倒是江南出現了災情,讓他多關心了幾句,從末世裡過來的人,恐怕對“災”這個字眼都比較敏感:“三皇子去賑災,有用嗎?眼睛京城氣溫都偏高偏燥,這南方恐怕更加溫熱,導致病菌增生……”
駱晉源抓住俞晨的手捏了捏說:“陛下派了兩名禦醫跟隨,我也希望三皇子能好好辦差,淨糧食和銀子都用到實處。不過現在京城天氣也偏幹,莊子上種下去的土豆會不會受影響?”
俞晨搖頭說:“現在這情況影響不會太大,再說莊子上都打了井,只要不是太早,暫時還影響不到用水問題,反而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土豆仍然能夠高産豐收的話,相信陛下會更加重視。”他對這點還是極有信心的。
“你去忙你的吧,我沒事,李公公在外面等我。”俞晨拍拍駱晉源的手說。
“好。”
駱晉源離開,旁邊的小白這才將腦袋伸過來靠在俞晨腿上,朝駱晉源離開的方向呲了呲牙,又朝俞晨委曲地嗚嗚叫了兩聲。
俞晨好笑地摸摸它的大腦袋,這一人一狼還真是較上勁了,甭以為他不知道揹著他都打過一架了,其結果是小白身上掉了幾縷白毛,駱晉源手背上多了一道爪痕,還跟自己說是無意間擦到的傷。
“縣主,小的給縣主請安。”李公公從外面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