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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爵位

第069章 爵位

京城皇宮,六皇子面帶少有的焦慮之色,匆匆往禦書房而來。

捺著性子等人通傳後,六皇子迫不及待地提腳大步走進去,還沒見到皇帝陛下,他就嚷嚷起來:“父皇,我要出京城親自去尋找晉源,我不相信那些人的話,晉源肯定還活著。”

叫完後,就看到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肅目威嚴地看著他,縮了縮腦袋,又不怕死地梗著脖子:“難道父皇也認為晉源已經遇害了?”

佑德帝這才嘆了口氣,揮退一邊的近待,訓斥兒子:“毛毛躁躁的,什麼時候才能長進點,就你這性子,就算朕讓你出去,你也不能把人找出來。”

自虎威將軍失蹤不見,佑德帝一下子像老了好幾歲一樣,人也顯出疲態。

他還沒到老眼暈花的時候,到現在不見虎威將軍的訊息傳來,哪裡不知道這次誠王謀逆不單單是誠王的事,朝中也有人參與了進去,更甚至還有他的皇子,都來不及等他死了就想坐上他屁股下面的位置了。

一個個都不省心。

與成天跟朝中大臣眉來眼去的其他兒子相比,不成器的六皇子現在倒讓他放心不少,與他相處與輕鬆得多,不用想這個兒子嘴上說得漂亮,私底下不知在盤算什麼,讓他心累。

“父皇,”六皇子扁著嘴巴委委曲曲地蹭到皇帝跟前,作小兒狀的表情將皇帝逗樂了,“好歹我再不成器那也是你的兒子,父皇英明神武,我這兒子其實也不是那麼無用的,”又伸手扯龍袍,“父皇,你就讓我出去吧,在這京城裡我連覺都沒辦法睡好,總是做夢夢到晉源渾身鮮血向我求救呢,外面那些人,有多少是真心實意地想救晉源的。”

說到最後表情變得控訴,其中一些人,是虛張聲勢敷衍父皇的,一些人,不但不是救人反而是要人命的,不要以為他不知道晉源的存在擋了多少人的路,那些人巴不得晉源早死呢,真正可惱。

佑德帝指著這個兒子哭笑不得說:“那你跑出去就能找到人了?你知道往哪個方向去找?外面那些想要暗中要晉源命的人,說不得轉過頭來就要收拾你了。你就安心在京城裡待著,朕相信朕的虎威將軍沒那麼好對付的。”

又不同意!六皇子急得幹脆耍無賴了,抱住龍腿往地上一坐說:“父皇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悄悄離開京城,只要父皇給我打掩護,誰也不知道我離京了啊,父皇你就讓我去吧,不讓我去今天我就抱住這條腿不放了,父皇你去哪我就跟哪去,父皇你睡覺我也跟著。”

佑德帝被他這副無賴樣逗得眼淚都笑出來,守在外面的左安聽到笑聲心裡鬆了口氣,還是六皇子有辦法,自虎威將軍出事後,陛下可一直繃著呢。

佑德帝伸手抹了下眼角的淚花,抬腳踢了踢這個無賴兒子笑罵道:“行了,放手吧,朕準了,不過你得給朕把朕的虎威將軍安然無恙地帶回來,否則兩罪並罰,罪加一等,以後就甭想瑞在朕這兒討要什麼了,快滾吧!”

六皇子大喜,立馬利落地“滾”了,一連串的好話像不要銀子似的往外撒。

“多帶些人手,外面不比京城,小心自己的安全,不要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佑德帝到底不放心地追加了一句。

快到門口的六皇子又停下來,同樣不放心地叮囑他父皇:”父皇,你對武安候家千萬不能心軟鬆口啊,據我所知,他們在打父皇你準備賞賜給晉源的爵位的主意呢。“”……滾吧!“

六皇子這才放心離開,父皇這話是準了的,武安候府裡那些人,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剛得知這一訊息時,他恨不得帶人打殺上武安候府,把那些人統統打殺了。

等六皇子離開後,佑德帝垂目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頭也沒抬喊了聲:”暗一。“一個黑影從後面閃了出來,彷彿憑空出現一般,跪道:”主人。“佑德帝這才抬起頭,笑意盡斂,冷肅道:”還沒找到虎威將軍的下落?“暗一跪在地上回稟:”主人,屬下查到虎威將軍最後出現的地方是陵陽府外的山林,但屬下派人進山尋找,沒有任何發現。““那好,將這訊息想辦法透露給老六,省得他沒頭沒腦地亂跑,另外,你安排的人手繼續牽制其他人的視線,朕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想要了朕的虎威將軍的命!”

“是,主人。”

雖然沒有頒下聖旨,但滿京城的權貴人家都知道,賜爵的聖旨早就擬好了,只等虎威將軍回來,這道聖旨便會送到他手上,這讓京中勳貴朝臣不得不感慨陛下對虎威將軍的愛重,但除了那些心存妒忌的,大部分人都認為這個爵位,與虎威將軍立下的功績相比凍過重,且不說在邊關立下的赫赫戰功,單這次救駕之功,就足夠讓陛下對他加官進爵了。

不少人家在看武安候府的笑話,要是武安候府當初沒將駱晉源這個原配嫡子送到莊子上養大,武安候沒有寵庶來嫡,如今那府裡該是一門雙爵,滿京城的人家都沒有這麼大的榮耀。

可現在誰不知道,虎威將軍連武安候這個親生父親都不給好臉的,就算人在京城裡,虎威將軍一看到頭也難得上趟武安候的門,就差在臉上寫清楚“互不兩立老死不相往來”的字樣了。

武安候府裡的人也知道了陛下手邊沒有頒下的聖旨,如六皇子所說打上了主意。

在他們看來,不管外面人怎麼說,也改變不了駱晉源身上流的是駱家的血這個事實,駱晉源敢不認武安候這個親父,天下的讀書人都會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不孝。

所以,這個候爵終歸要落到武安候府身上,一門雙爵,多大的榮耀啊,只要想一想,武安候走路都打起飄來,而那個不知下落和生死的孽子,死在外面才好,省得每次看到他就喪氣,這天下間哪有兒子給父親臉色看的。

候府裡的人都聚在萱慈堂老主君處,老主君看上去是個慈眉善目之人,一張臉保養得很好,白白胖胖的,又因常年吃齋唸佛,染上了些佛氣,不知底細的人看到他還以為是個老佛爺呢,又哪裡會知道,就這樣的慈善人會聽信和尚的話,將剛生下來沒多久的嬰孩,狠心送到莊子任由下人搓磨,若非另有際遇,這麼個沒了親爹生父又不疼的孩子早就夭折了。

孩子雖然是主子,可府裡和莊子上的下人哪個不是看主子臉色行事的,被扔到莊子上的嬰孩,如何能得到莊子上下人的善待,更別說府裡還有一個搶在原主君前生下庶長子的側室,原配前腳剛走,這個側室就在老主君的做主下,被候爺扶成了正室。

老主君坐在主位上,盤著雙腿,下面候府正經的主子都在,候爺和他的主君姚氏,駱晉霖這個當初的庶長子和他的夫郎羅氏,以及七歲的嫡子駱晉海,至於其他的側室小侍以及他們生下的庶出哥兒,是不被允許參與候府大事的商討。

“祖嬤祖嬤,”駱晉海仗著老主君的寵愛,爬到他的榻上扭著身子撒嬌,“你都不疼海兒了。”

“瞎說,”老主君展開眉頭笑著拍了他一記,“祖嬤誰都不疼也得護著咱海兒,海兒可是有福之人,當年海兒剛生下來時,大和尚就說了咱家海兒是富貴雙全之人,果然沒有說錯。”說著又唸了聲佛,臉上笑開了花。

下方候爺主君用帕子遮住上翹的嘴角,沒想到那個賤種還有這樣的本事,幸好當年沒弄死他留了條命下來,原來是給他的海兒做嫁衣裳的,否則以後霖兒繼承了爵位,兄弟倆再親也會因為爵位生分了的。

現在可好,天上掉下來個爵位,全該他的海兒有福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