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德帝用這樣的話來增強自己的信心,神情漸漸地變得淩厲起來,當著左安的面叫出暗衛,派出一支人迅速趕去南邊,不僅要盡快找出英武侯的下落,還要查明這件事情有沒有人在背後搗鬼,他不能不懷疑,首先懷疑的物件就是留在京城的四皇子,三皇子出了事,誰得到的好處最大?結果非常分明。
如果這是場人禍……佑德帝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
而三皇子的下落,竟然只是在尋找英武侯時被順帶了一下,左安聽了後不得不為三皇子哀悼一下,誰讓這個時候,陛下對英武侯的信任倚重比三皇子這個親兒子來得更重。
暗衛行動後,佑德帝才想起留在京城的俞晨,抬了抬手,想了一下才說:“讓人……不,左安你親自跑一趟,別讓晨哥兒誤聽了外面的傳言,英武侯會好好的,讓晨哥兒安心等著。”
“是,陛下,老奴這就去。”左安告退,匆匆趕去英武侯府。
朝堂上的訊息迅速傳揚開來,京城也一片嘩然,三皇子與英武侯同時失蹤不見,對於朝堂局勢的影響不可謂不大,同時也有不少人幸災樂禍地看向英武侯府的方向,俞晨再能幹又有什麼用,在他們看來,一個哥兒的榮耀還是需要靠漢子來支撐的,英武侯沒了,單靠俞晨一人能讓陛下記住多久,手裡的産業又能留住多少時候。
真正關心俞晨的人才是最焦急的,尤其是後君身邊的人得到前朝的事後,一刻不敢耽擱前來稟報主子,後君聽得也身體打晃眼前發黑,他不敢相信英武侯真的出事。
“主子!”身邊的嬤嬤大急。
後君定了定神說:“去,去趟英武侯府,告訴晨哥兒,不用慌張,只是被水沖走而已,英武侯那麼多險關都闖過來了,這次也會平安無事的。”
嬤嬤忙叫人過來照顧後君,自己匆匆去侯府送信,這也是做給京城裡的人看的,且不說眼下只是下落不明,真要出了什麼事,後君也會是縣主的依靠。
所以,英武侯府,俞百迎來的就是一撥撥人的報信與安撫,六皇子的人最早,其後就是左安與後君身邊的嬤嬤,而後六皇子就親自跑來了侯府,顧不得別人會說什麼了,尚亦瀾也跑了過來,他們是皆不信駱晉源會真的出事。
六皇子雖然心裡相信駱晉源會沒事,可想到他被大水沖走就沒辦法淡定下來,在俞晨面前走來走去,焦躁得很:“肯定是老四那混蛋,老三也跑不了,自己沒本事還要連累晉源。”
在他看來駱晉源純粹是被三皇子連累的,那個人怕回京後被父皇問責,所以駱晉源去了後拼命想要將功贖罪,他跑前頭了駱晉源能躲著?那當然老四也跑不掉,那混帳東西要是沒在後面動手才怪了,六皇子恨不得拿把刀把這兩個混帳玩意兒都咔嚓了,絕不承認那是自己親兄弟。
“你先停下好不好?轉來轉去頭都暈了。”尚亦瀾捧著腦袋說,又轉向看不出情緒的俞晨說,“晨哥兒你放心,我給父親傳信了,而且父親那邊肯定更快得到訊息,不用我傳信就會加派人手在柳江兩岸找人了。”
俞晨坐在那裡,低垂著眼,一手摸著手腕上的綠色鐲子,高大的雪狼蹲守在一旁,似乎覺得主人的情緒,顯得安靜而危險。
昨晚睡到半夜他突然莫名驚醒,不知為何就感應到,是駱晉源出事了,但冥冥中又覺得,他還好好活著,而後就一直睜眼到天亮。
他不怕駱晉源受傷,受再重的傷,只要身邊帶著木氣原液,那人都能保住性命,有性命在還怕什麼?
俞晨淡淡地說:“你們放心,晉源他還活著呢。”
六皇子大嘴巴砸巴了一下說:“我就說吧,晉源當然不會有事了,就算老三活不下來都輪不到晉源出事了。”
尚亦瀾瞪了口無遮攔的六皇子一眼,這裡幸好是英武侯府,外面守著的也是可信之人,否則這話傳出去,他這條小命還要不要了,不過對於俞晨的話他以為是俞晨在寬慰他們。
正想說什麼,溫文總管又走進來,對六皇子尚亦瀾拱了拱手,對俞晨說:“主君,程府和韓府都派了人過來求見主君。”
俞晨擰了下眉頭,起身說:“六皇子你們也回府吧,溫總管,跟外面的人說,我很好,晉源也很好,讓他們不用擔心,從今天起侯府閉門謝客,不用再上門來。”
轉身要走的時候又補充道:“酒館和作坊就勞煩六皇子和亦瀾你們多照應一下,這段時間我就不出去了。”
說完帶著小白離開了廳堂,六皇子和尚亦瀾面面相覷,相比而言,溫文都比他們鎮定得多,還能笑著對二人解釋:“主君這怕是被一撥撥上門的人煩了,所以幹脆閉門謝客,六皇子和尚公子不用擔心,侯爺回來了,侯府的門就會照常開啟了。”
六皇子摸摸鼻子,尚亦瀾苦笑了一下,說:“好吧,跟你們主君說一聲,外面的事都交給我們了,讓他不用擔心。”
說完拖著還反應不過來的六皇子走了,他以為這個時候的俞晨並不需要這麼多人的安慰吧,一個人冷靜冷靜反而會好些,閉門謝客也好,省得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故意上門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