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和衙役們裡裡外外排查了好幾遍,得出的結果也讓他們鬆了口氣,火災屬於人為,肇事者正是同樣在火場中喪生的徐富貴,仵作給他仔細檢查過後說,徐富貴死前喝了大量的酒,並且一直到死都沒有掙紮過的痕跡,就是說是直接醉死的。
縣衙的人過來時駱晉源也出面了,見到英武侯親自過問,這些人受寵若驚,誰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求見侯爺與縣主,除了縣令主君,誰都沒能見到,沒想到他們辦了一趟差就得到侯爺的接見,怎能不激動。
確定死因後,徐大柱便安排將三人收殮入棺,這個新年他和夫郎是沒辦法安寧度過了。
第二日就是小年夜,天上又飄起了雪花,徐家原來被燒得焦黑的地方,沒多長時間被一片白色覆蓋,來來去去的村民瞧見了,都說這場雪下得可真及時,否則看到這片焦黑的地方總歸是件鬧心的事。
盡管徐大柱家在辦喪事,可並沒能太過影響村裡人過年的氣氛,當然這裡面還有另一個因素,那就是徐家這半年來做的事太不得人心,感情淺了,自然也就最多感嘆一下,還是自家的日子要緊。
在園子裡和山頭做工的人家,年底的時候從東家那裡除了得到個紅包外,還領了份年貨,一人五斤豬肉,還有五斤白麵,和一份糕點糖果,做事勤快表現特別好的,那個紅包都是足足的,羨煞了同村和外村的人,也因此,平陽村的過年氣氛今年特別熱鬧,小年夜就聽到了外面的鞭炮聲。
駱晉源帶人去了趟俞家的墳地祭拜先人,這裡的民間風俗是孕夫不能上墳的,所以俞晨只得留在了家裡。
大年夜這日,一早在梅花的馨香中,園子裡的人就開始為晚上這頓年夜飯忙碌。
誰也沒讓俞晨動手,他只得帶著小白以及小熊在院子時溜達了一圈,帶著一股冷氣和腳邊圓滾滾的一團進了溫暖的房間裡。
駱晉源在看賬冊,見他進來起身替他撣去頭發上沾到的雪花:“冷不冷?下雪了還非要出去。”
“不冷,看我的手,一點都不冰吧。”俞晨笑嘻嘻地拿自己的手貼駱晉源的臉,初一貼上去,還是讓駱晉源的眉毛抖了抖,晨哥兒使壞,手心裡分明才抓過雪,冰冷冰冷的,駱晉源無奈的拿來布巾替他將手擦幹淨,又用自己的手幫他暖手。
圓滾滾的小熊昂起腦袋,看誰也沒理它,哼哼了兩聲繼續滾進去,爬到桌子邊上,使勁往上看,它的吃食呢?俞晨看安這副德性,沒好氣地伸腳踹了一記,小熊於是……咕嚕嚕地滾了……
駱晉源覺得回到平陽村的晨哥兒,恢複了少許少年心性,他覺得這是件好事,當然這只被小白叼回來的小熊功勞也不小,不過此刻卻對小熊毫無同情心。
一直包著晨哥兒的手拉他到桌邊坐下,指著攤開在他面前的幾本賬冊,說:“晨哥兒你知道今年一年掙了多少銀子嗎?”
俞晨從小熊身上收回目光,不在意地說:“多少?一百萬兩有沒有?”
駱晉源低咳一聲,忍住笑:“何止一百萬兩,單琉璃作坊那一樣就超過了,這還不包括捐給朝廷的那部分銀子。”
駱晉源報了個數字出來,俞晨的表現也只是挑了挑眉頭,駱晉源無奈地搖頭,娶回一個太能掙銀子的夫郎該怎麼辦?好吧,他其實沒那麼大的自尊心,還有些沾沾自喜,夫郎能幹他驕傲。
要是外面的人知道這個具體數字,想必都會對他駱晉源各種羨慕妒忌恨了吧,晨哥兒一人只需幾年,就能掙回那些世家幾代人累計的財富。
“這些銀子掙了來打算怎麼花?”駱晉源問了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別人家愁沒銀子使,他們家是發愁銀子太多要怎麼花,別人家幾世同堂無數僕從每日花銷甚巨,可他們家連身邊的人都算上,也就這麼點人,主子也才兩個,第三個還在晨哥兒肚子裡沒出世。
俞晨也擰起了眉頭,這的確是件煩心的事,銀子光進不出也不是個事,夫夫倆坐在桌前討論起新的一看的規劃。
“對了,我跟姜嬤嬤商量過了,打量過了年後將姜嬤嬤院子東邊那塊空地都拿下來,然後跟現在這個園子一起圈起來,姜嬤嬤的院子就跟這邊徹底連在一起成了園中院了,然後那邊要蓋房子,衛衡和寧哥兒成親後總不能再跟其他人擠在一起了,要給他們單獨安排一個小院子。多蓋一些房子,現在光棍漢挺多的,以後成親了地方就不夠住了。”
“好,等房子蓋好後就將衛衡的親事給辦了。”駱晉源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