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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現異之詩

底層的勞動者就應該那樣像一隻羔羊一樣讓貴族們薅弄羊毛,不遵守規則的下場將會很慘。

社會問題不能被指責為個人問題。

沒有人是生來的聖人,沒有人會將道義刻意的用作於評判人的標準。

哪怕是昱,也有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他人。

站在姬昱這樣的貴族立場來看,乙的家庭的落魄很大原因是自己造就,可是從他的視角來看,他又何嘗不是一個可憐人呢。

一開始他也有一個守衛的仕途,可是他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這彷彿已經在預示著他往後的命運那般悲慘。

當正義得不到聲張,黑暗的一面被世人當做了理所當然,那這樣的風氣就會助長那些歪風邪氣,從古至今一直如此。

三十年都抓不到的匪盜,姬昱不會相信在晉國會有著如此手眼通天的人;人生又有幾個三十年呢,乙的遭遇不過是在說明這樣的世道罷了。

在姬昱的猜想中,或許在洗劫完那一次之後匪盜就收手不做了,又或許匪盜和晉國之中的某一股實力有所勾結。

作為曾被流言中傷之人,昱更相信後者。

昱沒有能力幫助他,只能在院中給他除草整理一些棄置的木具,希望這樣能給他帶來一些精神上的慰籍。

老人向來是念舊的,昱沒有讓侍從將那些廢棄的東西丟掉,而是把這些東西擺放在一邊,整理好的樣子也不像是棄置的東西,擺放整齊之後倒像是老院中的物件,儘管這些東西本來就是。

姬昱向乙告別,並表示了以後有時間會來這裡看望他,希望他能夠收拾一下家中的物件,不要讓客人覺得太寒酸和沒有禮儀。

住在老房子的乙答應了,他知道王孫的寓意是讓他不要一直沉浸在過去,在他感動之餘也做了一個從前都不敢做的事情。

出門。

很久很久沒有送過人的老者踏過了門檻。

天色已經不早,可那樣為數不多的光亮還是刺痛了這位老者的眼睛。

院子裡的光線和外面的光不一樣,外面沒有陳腐的空氣和老院的悲涼,連光線都比院中亮了不少。

老者拄著桃木杖,行動略有不便的他想要送這位已經重新戴上斗笠的詩人。

“老者,您身體不便還出門相送,這樣實在麻煩,還是回去吧。”

戴著斗笠的姬昱已經看不出乙是苦還是笑。

“您是詩人,聽了我的故事,能不能回贈我一首詩?”

原本不相信王孫是詩人的乙主動開始求詩。

“我既然跟您說過了我是詩人就不會騙您,您就聽好了。”

“現在嗎?”

乙雖然沒有看過詩人作詩的場面,可也聽說過這些吟遊詩人從不在人前成詩,詩是一個複雜的東西,要有思考和意蘊,像王孫這樣人前即興成詩的他聞所未聞。

可姬昱抬頭望天之間,胸中未名之氣湧動,此刻詩賦已成,洋洋灑灑就傾瀉而出。

那詩人邊走邊大笑,時而手指青天,時而對周圍嘆息,他竟將入鄉的所見所聞刻畫在他的詩歌之中高吟,只不過那詩歌的格調和城中的詩都有所不同。

“車徒折顧曲陸兮,邑鄉見之民生。

時人歸之返戶兮,問其同道而相安。

日離青雲以避兮,人有異道而不察。

修餘心之所好兮,孰察人世之中情。

苟九天之正道兮,咼戮九死而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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