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米贊同安文卿的想法,她力氣大,雙手橫抱起雁親王這樣一個大男人也毫無問題,在安文卿震驚的視線中抱著雁親王朱申飛身離去。
空中還留著符米的話音:“謝謝你,後會有期。”
符米走了。安文卿快步離開顧府,回到安家,二孃陳壁就在大堂等著安文卿,看到安文卿回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言語中表示她絕不會賣掉地契和安府宅院,更不會離開此地。
安文卿說服不了二孃,只能低頭挨罵,等陳壁罵夠後,再好言相勸:“二孃,我的事或許禍不及你們,但我離開後,萬一有人以你和弟弟的性命要挾於我,不要讓我為難。”
陳壁嗤笑:“反正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賣了這座宅院。我嫁給你爹這麼些年,別的好處都沒有,現在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了,你還想讓我賣了這屋,那我和我兒子睡哪,總不能睡大街吧。文卿吶,我已經不奢求你能平步青雲帶我和文程過上好日子,只求你別再禍害我們娘兩,算是二孃求你了,給你下跪成不成?”
說著,陳壁就要屈膝跪下,安文卿哪敢受此大禮,連忙扶起陳壁:“二孃你別這樣,這是折煞文卿啊!好吧,這安府一切我一文不要,都留給二孃你和弟弟。”
聽安文卿這麼一說,陳壁臉上忍不住滿是喜色,而後安文卿繼續說:“只是有一事相求。”
陳壁連忙說:“你說你說!”
安文卿:“我要離開這裡,隱姓埋名,當然也不會告知二孃我的去處,這樣就算有人問起,你也是當真不知道我在哪。但若是情非得已,對方硬要逼問,甚至會讓二孃和弟弟有性命之憂時,你就在城門外的牆角插上一束家裡院子裡的折柳,那樣我便能知道。”
陳壁滿口應下。
安文卿悵然,說:“那我回屋收拾些衣物,這就離開。”
那些都是安文卿穿過的衣服,安文程還小用不上,陳壁樂得安文卿快走,也就隨他去。
等顧玄弈趕到小城,找到安府,已是安文卿離去兩日後。
雁親王帶著腰間佩刀的侍衛軍前來,瞬間包圍整座安府,堵住所有出入口,仗勢嚇人,他一臉怒容詢問陳壁,陳壁一慌,直接將安文卿與他的約定合盤供出。
顧玄弈親自折下院裡的楊柳枝,讓屬下扮作粗布麻衣下人的模樣去將楊柳枝插在城門外指定的地方,其他人同樣扮作普通老百姓散落周圍,觀察會附近有沒有行跡可疑的人出現。
安文卿沒抓到,倒是抓到幾個前來踩點準備攔路搶劫的土匪,顧玄弈正嫌有氣沒處撒,幹脆命人一窩端了附近剛剛組建起來的山賊窩。
有個乞丐小孩來給顧玄弈送信,送完信後就跑了,顧玄弈知道問這小孩也問不出什麼,沒為難他。
迫不及待地拆開信件,第一行書寫著兩個字:何必。
顧玄弈悽涼一笑,他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收不住,沒有回頭路。
接著往下看:涼亭,一人前來。
肯見他就好,顧玄弈環顧安文卿的房間,他來到小城後就一直住在安文卿以前住過的房間裡,開啟房間裡的木櫃子,在裡面找到一件很久之前留在安文卿這、屬於顧玄弈的衣物。
顧玄弈看著它,這些年的一切一一浮現在腦海,像一場走馬燈光影般掠過,褪下華麗皇族衣服,穿上這件舊衣。
沒有帶一兵一卒,顧玄弈騎馬來到郊外那座山的山腳,望向山上,風景依舊,物是人非。
今日微風拂面,烏雲浮在天空帶來陰影,沒有下雨的跡象,可是等到顧玄弈走上半山腰,天空飄起毛毛細雨,如蠶絲般細若無聲。
來到第一次見面的涼亭,周圍寂靜無聲沒有其他人影,包括安文卿,對方沒有等在涼亭內,但涼亭裡的石桌上有一壺熱茶兩個倒扣的空茶杯。
顧玄弈取出其中一個茶杯,先倒入一點熱茶,輕輕晃蕩清洗茶杯內壁,而後倒幹淨,坐下來一邊品茶一邊慢慢等人出現。
他已經尋了那麼久,等了那麼久,怎麼會再急於一時,他篤定安文卿會出現,這個地方於他和安文卿都有著不同尋常的含義。
細雨綿綿,微風拂面,熱茶暖手,顧玄弈閉上眼睛享受此刻的寧靜與安逸,寂靜無聲的四周慢慢響起一陣腳步聲,很細微,是踩碎幹枯落葉才會發出的聲音。
睜開眼,暫時模糊的眼前,有一身白衣,攜一油紙傘,緩緩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數到二十三呢,因為23娘想強行給自己加戲,
接下來會發生何事,倒帶回第一章 鍥子,比心~~~
下一章開始就是類似於番外的總結篇啦。
這幾天一直在努力日碼一萬,保質保量地完結此文,碼的手指發疼,23娘在考慮要不要換上機械手指,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