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不通情愛,不懂婉轉,換句話來講,就是腦子裡缺了根戀愛的神經。
查爾斯落尾於他耳畔的那一句話,無論喚作是誰,或多或少應當都會覺得有些臉紅心跳,羞澀難耐。
而虞歌卻很直接的擰起了眉梢,拿刀在查爾斯吃過的果肉上切了一小塊,磨磨蹭蹭的放進嘴中,接著又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皺著臉說:“查爾斯,你是不是味覺有問題啊。”
真是酸死了。
查爾斯笑了,聲音沉沉的有些沙,他沒有回應虞歌的話,而是就著他的手,半個身子湊過去,低下頭,順著虞歌切過的地方將那顆酸果咬住。
夜漸漸深了,鳥叫帶起蟲鳴,晚風伴著甜香,月光被拉成流蘇,與風聲打著旋,悄悄的飛進了人們的耳蝸裡。
火堆裡邊又添了新柴,橘色的火苗輕晃,等鬱長庚他們的肉塊烤熟時,查爾斯這邊的石板煎蛇肉也即將出鍋。
鬱長庚沖他倆打了個招呼,接著用各種瓶罐當碗,均勻的給眾人分配食物。
亞歷山大原本在一旁吃著果子,後來實在忍不住,在馮長安的半推半拉之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湊了過去。
他自我安慰著,能打到這一條樹蚺,這肯定是查爾斯的功勞。
石板煎蛇段的香味濃鬱,像是柔軟的彎鈎,緊緊咬著你的鼻尖不放,饞人極了。
虞歌別的不行,鼻子最靈,聞到了香氣後,也不在計較果子酸不酸,將甜的果子放進了包中,酸的還了回去,還順手給了雪絨鼠留幾顆。
虞歌拿毛巾擦了擦手,湊到查爾斯的身邊,手裡還捧著一個碗,眼睛直直盯著他面前的石板,頭也不抬的連著問了幾聲,語氣帶著一些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撒嬌,“好了嗎查爾斯?我好餓啊,好想吃肉哦!”
——啊!這個長得很醜的東西,烤熟後聞起來真的好香啊!
簡直饞死個人了!
“別急,馬上就好了。”
虞歌現在的樣子,和討食吃時候的雪絨鼠極像,一樣的張著嘴,可愛極了。查爾斯突然慶幸自己有這門手藝,勾起唇,笑著將蛇段翻了個面,用刷染上一層醬,直至蛇身色澤鮮豔誘人,才用小鏟盛起一小塊移到虞歌面前,看著他道:“先嘗嘗味道如何,好不好吃?”
他的眸色很深但很亮,裡邊彷彿藏著星星,是虞歌喜歡的眼睛。
“啊——”
虞歌愣了秒,噘嘴朝上邊吐了兩口氣,隨後美滋滋的張開牙齒去咬住蛇段,舌尖的味蕾靈敏,只是淺淺嘗了下味道,立即就開心到眼睛都眯了起來,像只藏食的倉鼠,含含糊糊的說,“好次吶!真好次!”
這還是他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啊!
真好吃!
敲開心的!
就是嚼起來感覺有些硬,咬的牙疼。
蛇段只有那麼一小塊,剛嘗到味兒肉就沒了,虞歌扭頭,拉著查爾斯的袖子,眼巴巴的說,“我還要吃啊!”
“好了好了。”
查爾斯拿他沒法,挑著熟透的蛇段盛了一小碟,虞歌美滋滋的接了過來。
嗷——
森林狼面前的果子都吃完了,可是還覺得有些餓,叼著木盤子朝虞歌叫了聲。
“咯,去找他。”
虞歌嘴裡塞得滿滿的,揚起下巴朝查爾斯的方向指了指。
嗷——
森林狼吐了口氣,叼著盤子又跑到查爾斯的面前,只是不敢靠的太近,遠遠的叫了聲。
查爾斯將剩下的蛇段用碗裝好,放在了虞歌的旁邊,接著選了些肉質較厚的蛇段倒進了森林狼的碗裡。
虞歌從小是被伺候大的,可一想到查爾斯並不是自己的僕人,見他還在忙前忙後,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用碗盛起蛇段,抬頭朝查爾斯道,“你也來吃一點啊,不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