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隊醫室的畫面就變成了一堆婦女坐在一起納鞋底、繡鞋墊,而吃飽喝足的易遲遲,則在教柳蘭她們針法。
之所以是她們,是因為王楠她們在得知棉布上的花朵是易遲遲繡的時候,也起了學習繡花技術的心思。
俗話說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易遲遲現在就是這樣一個狀態。
教一個人針法是教,教一群人還是教,對她都沒差。
所以,教唄。
她不但教,還畫了詳細的分解圖給她們。
講解了亂針繡的特點,以及大小交叉針之間的區別,對角度的要求等等。
聽得都挺認真,至於能記多少能學多少,靠他們自己。
然後,易遲遲的日常就變成了晚上回知青院,白天駐守在隊醫室和柳蘭她們為伴。
聞時是個行動派,在聞母症狀減輕後就跑去找大隊長開了證明,和賀雲松帶著聞母去了縣城。
臨離開前他帶著聞母來告別,順便表示感謝。
易遲遲,“???感謝我幹什麼?你們付錢了呀。”
雖然錢沒進她口袋,但進了隊醫室,屬於靠山屯生産大隊的財政收入。
等來年算公分和工資的時候也有她份的。
這話把聞家母子和賀雲松幹沉默了,因為付了錢就無需感謝,這邏輯有問題嗎
沒有。
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總之,謝謝你!”
憋了半天,聞時憋出一句感謝。
易遲遲的回答是擺擺手,“快別謝了,趕緊去醫院吧,不然下雪路上會不好走。”
天氣不怎麼好,陰沉沉地感覺又要下雪。
體感溫度也很低。
她站在燒了火牆的隊醫室門口都感覺冷,完全沒辦法想象走在荒無人煙的鄉道上是個什麼感覺。
聞時嗯了聲,帶著聞母和賀雲松離開。
馬嬸子她們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感慨,“淑芬是苦盡甘來了。”
王楠拿著針在戳鞋墊,聞聲好奇道,“聞嬸子之前過的很苦嗎?”
“苦!”
異口同聲,至於如何個苦法,她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