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拍照的習慣,後世自拍火成那樣,她朋友圈自拍從來不搞,從小到大就不愛拍照。
來到這個世界上,她唯一一次拍照還是和聞時結婚領證需要照片,不然都不會去拍。
“開春後每個月都拍了寄過來,你和媽一起。”
“好。”
“給我寄吃的,讓媽多做點大醬,老賀也愛吃。”
“張昕不是有學?”
“沒老孃做的那個好吃。”
言外之意:他和老賀都不怎麼愛吃。
“好!”
說話間,尖銳的鳴笛聲傳來,聞時張開手臂抱了抱她,“媳婦,我走了,路上警惕點,藥粉和針都放好沒有?”
“放好了。”
聞時深深看了她一眼,下車。
沒急著走,而是站在視窗,直到列車逐漸遠去,徹底看不見才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易遲遲也沒好到哪裡去,她趴在車窗上,看著聞時的身影被跑起來的列車遠遠拋在身後,從那麼大一個人變成個小黑點,徹底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後,才接受他們再次分別這個現實。
但她情緒向來穩定,再者她一貫認為能再次相見的分別,不算真正的分別。
所以,短暫的失落後,她就恢複正常開啟了吃飯睡覺看書打毛衣的穩定生活。
五天七夜晃眼過去,保安公社終於到了。
狂風大雪,從車上下來的易遲遲看著車站外的冰天雪地,人都快傻了。
才10月就這麼大的雪,這比她的預期還要可怕,現在可咋整?
身上的衣服不夠。
正犯難之際,隊長叔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穿著大棉襖全副武裝將自己裹成個熊,還裹得嚴嚴實實的隊長叔左手拿著大襖子,右手提著個鼓鼓囊囊的大布袋子從門口進來,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什麼。
她眼睛一亮,飛快躥了過去,“叔,我在這!”
“還好我來得及時,不然你得凍成傻狍子。”
易遲遲囧了囧,剛想說話,大布袋子懟了過來,“你媽給你準備的衣服鞋襪,趕緊穿上。”
“好。”
這種時候不是客套的時候,車站內被親朋好友送衣服往身上套的人不少,易遲遲也沒想著找個地方換,直接掏了厚毛衣毛褲二棉襖二棉褲之類的往身上套。
等換裝完成,暖和是暖和了,就是胖的胳膊都收不攏。
不過無所謂,這種天氣暖和為主。
圍巾往上一扯將臉蓋住只露出眼睛,再把帽耳朵往下一拉蓋住耳朵後,她道,“叔,我們現在回去不?”
“不回,我們先去百貨商店一趟。”
易遲遲,“???不是供銷社嗎?咋改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