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面面相覷。
同車廂穿著白襯衫藏青色褲子腳上踩著一雙三接頭皮鞋的男青年,感覺氣氛有點不對。
琢磨著他是不是應該起身離開。
剛準備付諸行動,他聽見聞時說,“媳婦,路上注意安全。”
“記住了。”
“一定一定不要蠻幹。”
“好。”
“遇到特殊情況,允許你用特殊手段,但有一點,別把人弄死。”
“半死不活行嗎?”
“喪失行動力就行。”
“那我有數了。”
兩人的對話流暢自然,話裡的內容卻嚇得青年瑟瑟發抖。
但這位也是個膽大包天的,幾乎是易遲遲話音剛落,他就舉手跟個小學雞似的抖著巴掌肉道,“那個同志,打擾一下,你是解放軍嗎?”
聞時轉頭看向他,“不像?”
“像。”
至少氣質、走路站立間的姿態和他老爹不說一模一樣,卻也沒差到哪裡去。
可這個對話內容,“你不覺得你們的對話有問題?”
他輕聲提醒。
聞時笑了笑,“同志你誤會了,我們說的是對待間諜人販子之類的。”
青年,“……間諜人販子?”
“嗯。”
他看看易遲遲,又看看聞時,“你確定你媳婦真遇到間諜和人販子了,能幹得過人家?”
還半死不活喪失行動力,吹牛也不是這樣吹的啊大兄弟。
這話他沒說,但他的表情將他內心的想法表現了出來。
聞時能告訴他易遲遲單槍匹馬抓過一個間諜,又透過這個間諜挖出了一條線嗎?
必須不能。
所以,他只能搪塞道,“我媳婦有自保能力。”
什麼自保能力他沒說,青年也沒問。
因為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二十來分鐘,三人坐在一起閑聊。
青年也做了自我介紹,姓塗名肖,22歲,羊城本地人,目前在羊城機械廠就職,做技術員,因為公務需要出差去一趟京城。
得知易遲遲的終點站也是到京城,他笑道,“那感情好,我們可以互相照應一下。”
“可以啊。”
聞時替易遲遲應了下來,轉頭就叮囑她,“媳婦,你多看著他點,免得他被人拐去賣了。”
這娃估計是搞研究之類的,人情世故上單純的跟張白紙似的藏不住話還啥都往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