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這時才意識到,兩位老人如此坐得住的原因,是父親的手機被母親收著,她裝作父親的語氣回複他們。
那意味著,兩人每次問起父親,都是給母親的傷口撒鹽。
江知意心疼母親卻又無能為力,她中間幫著溝通,雙方完成問答。
老兩口對於對門的鄰居大人並不瞭解,秦笙曼表示一次都沒見過,江羨林卻在旁邊出聲,“見過一次吧。”
據江羨林講,對門鄰居帶孩子從後門出來過一次,他當時帶著江知意在門口玩,“你怎麼忘了,當時還照相了。”
秦笙曼,江知意和岑清伊都愣了,“照相?誰和誰啊?”江知意問。
“就你和清伊啊。”江羨林一副你們年輕人記憶力不太行的樣子,江知意看懂了,笑道:“爺爺,我當時幾歲啊?”
“也是,你當時很小,清伊還穿尿不濕呢。”江羨林說得一本正經,“小意抱著你照完相你就尿了一大泡,弄得小意身上都是,還被小意擰了兩下,都給擰哭了。”
岑清伊聽都紅了,閃躲的小眼神望了一眼江知意,那姐姐嘴角勾著笑,美著呢。
除了鎖住的門,其他能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江知意能理解這裡為什麼能成功申請遺産保護,這是我國園林發展史的最好證明。
鎖,都是舊時的鐵索,一旦破壞修複的機率極低。
至於如何開啟鎖,調查小組要和有關部門商榷再做定奪。
從秦觀園林出來,調查小組則是前往有關部門瞭解江啟博申請遺産保護的始末。
江知意需要回醫院參加專家門診,岑清伊同她一起,“我去看看岑簡汐和鐘夏夜。”
兩人的生命體徵平穩,也符合規律,比如有親人探望,腦電波浮動變大。
岑清伊聽著感覺,有希望,但希望又不大。
岑清伊過來,護工一旁守著,她閑來無事問起探病的人,“除了我們還有誰,有正常登記嗎?”
這是江知意定的規矩,所有想進icu探病的人,必須留下個人資訊,當然,薛予知除外。
“除了你們兩位常來,還有一位叫黎韶華的,天天都來,有時候一天來好幾次呢,再就是醫生會過來。”
“噢,”岑清伊點點頭,“醫生會過來幾次?”
“不一定,有時三次,有時四次。”
岑清伊沒再做聲,望著沉睡的兩個人,幽幽嘆口氣。
江知意參加的專家會診,林依依和袁懷瑾都參加了,江知意在會診上,提出催眠喚醒的可能性,“我覺得可行性挺大的,現在總好過沒有辦法,即便喚醒不了,也沒什麼損失吧。”
林依依和江知意意見保持一致,她蘇醒,已經是最好的例證。
眾人聽說林依依曾經被催眠到失憶,後又被江知意喚醒,都覺得頗為神奇。
“我想說一下,催眠在我國的醫療體系裡,合法性的問題,你們考慮過嗎?”袁懷瑾出聲,江知意斜斜地看她一眼,“當然考慮過,我的催眠,並沒有使用資訊素或者藥物催眠。”
袁懷瑾聽得不順耳,“所以沒有使用資訊素或者藥物催眠,就是合法了?”
“但法律上也沒說非法,暫時沒有具體規定。”
“總之我不贊同。”袁懷瑾臉色凝重,語氣不善,“如果江副院非要採用這種方式,我建議以你個人名義,不要以協和醫院或者研究院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