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咬牙切齒,她想掐死這個凡人,“我要開庭了,晚點再說吧。”
掛了電話,岑清伊長長嘆口氣,出師未捷身先死,她還沒開庭,就被江知意幹掉半截生命血條。
下午2點,酒駕案終於開庭,岑清伊出門前,特意將手腕的紗布藏好。
岑清伊和公訴人各自陳述過後,雙方進入質證階段。
公訴人一貫囂張,列出一系列罪證,多到岑清伊沒聽出個數來,可想而知,被告人更是沒聽出個數來。
所以審判長問被告人是否有異議時,被告人有點懵逼地搖搖頭,求助地看向岑清伊。
審判長又看向岑清伊,“辯護人的質證意見呢?”
岑清伊禮貌道歉後,請求分組一一質證,公訴人立刻反對:“庭前需要閱卷,辯護人沒看嗎?現在來法庭才看,被告人都沒意見,你一個辯護人還有什麼意見?”
岑清伊慢條斯理,“庭前我當然閱捲了,但是現在公訴機關提交的證據太多,而且都是定罪的證據,加之本案是發回重審,我強烈要求分組一一質證。”
公訴人再次抗議,審判長判定抗議無效,採信岑清伊的說法。
接下裡進入一一質證的環節,在酒駕案的報警,立案和受理案件程式上是否合理上雙方唇槍舌劍,等到酒駕鑒定報告認證書的質證環節,法庭上的質證已經是熱火朝天。
鑒定人出庭接受詢問,公訴人提問:“鑒定書上記載201x年,你和程偉……”
“審判長。”岑清伊舉手示意,“我反對公訴人指示性發問,現在本案受理流程是否合理還不確定。”
審判長嚴肅道:“請公訴人注意發問方式。”
公訴人臉色沉了沉,轉換方式開始詢問。
輪到岑清伊,她一早將早就準備好的質證一一提出來。
“請問鑒定人,這份血樣是您鑒定的嗎?”
“是。”
“是您一個人鑒定的嗎?”
“是。”
“但資料上顯示,是您和一個叫程偉的人鑒定的。”
鑒定人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岑清伊繼續問,“血樣怎麼保管的?”
“放在血樣容器裡了。”
“哦?”岑清伊淡聲反問,“什麼樣的容器,材質是什麼樣樣子的,有貼封條嗎?有做標記嗎?如何證明您口中所說的血樣容器就是被告人的?”
岑清伊一連串發問,鑒定人慌了陣腳,額頭冒出汗來。
岑清伊麵向審判長,認真道:“首先,鑒定人聲稱是自己一個人鑒定的,但資料顯示是兩個人,兩者相互矛盾;其次,鑒定機構不合格,不具備官方的認定資質;再次,法醫學明文規定,存放血樣的試管應該是edta管……”岑清伊一口氣說完質證意見,公訴人的臉都黑了。
公訴人不死心,繼續提交補充鑒定書,岑清伊同樣提出質證意見,包括血樣儲存不合規,時隔這麼久的血樣,存放在什麼地方,什麼儲存方式,這都極為重要。
岑清伊看向公訴人,話卻是對鑒定人說的,“如果沒有按照規定存放血樣,誰又能證明現鑒定過程合理合規,又如何證明血樣就是被告人的?”
一場質證,持續到下午晚上6點半,公訴人最後不得不服軟,一方面表示岑清伊作為辯護人很專業,一方面也表示,希望公安機關處理酒駕案件更專業一些,鑒於辦案的流程和血樣的鑒定都存在問題,下次庭審前將調取後續補充的證據。
岑清伊從法院出來,天早已經黑了,肚子餓得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