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傻話,我剛剛說了,我愛你,寶貝。”江知意耐心地哄著岑清伊,岑清伊像是中了魔似的,喃喃自語半天,都是說她註定一個人,被拋棄也無所謂,她都習慣了……江知意聽著難過,卻也繼續一遍遍地告訴她:她愛她,無論發生什麼,都愛她。
“姐姐,我好像天生患有一種疾病,那名字叫什麼來著 ,”岑清伊摸摸腦袋,似乎忘記了,“一個很長的名字,說是一旦犯病,就會一輩子燒錢,死不了,但也活不好,”岑清伊頓了頓,吸吸鼻子說:“姐姐放心,我如果真的犯病了,我會放棄治療,我……啊!”
岑清伊突然叫出聲,江知意一大口咬在岑清伊的肩膀 ,疼,但卻讓岑清伊有一種被喚醒的感覺,她委屈巴巴地哼唧,“姐姐咬我。”
“讓你胡言亂語。”江知意擰了一把岑清伊的臉蛋,“你都不知道什麼病,就放棄治療,你不管我,不管你孩子了?你個沒良心的!”江知意不解恨,又來了一口,岑清伊從痛苦中抽離出來,回到了當下,當下的她,有家庭,有家人的,岑清伊的心好受了些,“萬一我真有病……”
“那就治。”
“治不好呢?”
“那也不可以放棄。”
“……”岑清伊抿抿唇,江知意擰她耳朵,“你現在活蹦亂跳的,哪裡有病了?”
“萬一嘛……”岑清伊也心虛,江知意恨道:“人生那麼多可能,因為一個萬一就這樣?那我是不是也要想萬一我得了絕症… …”
“不要。”岑清伊連忙打斷,非讓江知意連呸三下,岑清伊可忘不了,她當時誤以為自己得絕症,才認識的江知意。
岑清伊嘆口氣,轉移話題,委屈道:“我也是這樣想,就為了一個可能性的疾病,我父母就不要我,那不對勁啊 。”
“寶貝,過去不一定是你所認知的模樣。”江知意發現,岑清伊重回過去,是無法迴避的現實,岑清伊不重拾過去 ,她會一直活在痛苦的回憶假象裡。
岑清伊嗯了一聲,“那,那……”岑清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知意抱緊岑清伊,“寶貝,別慌也別亂,待會跟我說說今天的事,天亮我們回家,看看孩子,讓我看看你的照片 ,還有那個電話,以及所謂的福利院……”江知意都不知道,岑清伊的身世還有個福利院,難道她記憶真的錯亂了?
曾經江知意對自己的記憶深信不疑,但後續她寫過的東西,她都不記得,甚至不記得研究過α基因,現在更加懷 疑自己的記憶也出現過問題。
所以江知意現在也不敢篤定告訴岑清伊,那些她記憶中的現實,或許也是錯的呢?
岑清伊的心髒移植,會和她被拋棄的原因有關嗎?問題太多,江知意有點無從下手。
這一晚,岑清伊沒再睡著,江知意半睡半醒,一直抱著岑清伊。
岑清伊說了近期的情況,連同博森藥業的調查,也告 訴江知意了。
江知意嗯了一聲,“那我幫你一起查。”
“不用,嗷!”岑清伊慘叫,“你掐我!”
“再不用?”江知意掐著臉蛋,“用不用?”
“用用用。”岑清伊感覺臉都要被揪掉了,臉被揪,嘴巴漏風,含糊不清道:“臉腫惹,腫惹,痛痛痛。”
江知意哼了一聲,這才松開,“睡覺。”
“嗚~”
“哼唧啥?”
“痛~嗚~”
“過來。”
仍是熟悉的兩個字,岑清伊湊過去,江知意琴了一口剛才掐的地方,“要記得,你有我。”
“謝謝姐姐。”岑清伊道謝,琴臉變成了舀臉,岑清伊吃疼,卻笑了出來。
有姐姐,可真好。
翌日,江城市灰濛濛,初春的寒冷不亞於寒冬。
蘇羨拉開窗簾,伸個懶腰,打呵欠,門被推開,“吃飯了。”
早餐桌上,蘇顯忠和袁懷瑾很少說話,蘇羨也悶頭吃飯。
“今晚,我有飯局,不回來吃。”蘇顯忠撂筷,袁懷瑾嗯了一聲,“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