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硯秋拍了下她的後背,像是対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嗔道:“就你滑頭。”
聊起催眠,薛硯秋確實很有研究,“費慧竹的催眠能力,肯定在你之上。”
薛硯秋的篤定,讓江知意沒了信心,“那萬一我催眠林依依,都可能出現什麼後果?”
如果只是單純想不起來,那倒也沒什麼。
“最嚴重的後果,是無法喚醒她。”薛硯秋這話都是提醒江知意,“那現在岑簡汐和鐘夏夜無法醒來,會不會是費慧竹催眠失敗的結果呢?”
薛硯秋思忖幾秒,點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師母,你和費慧竹相比,你們催眠能力誰更勝一籌呢?”岑清伊眼中無所不能,談及到任何領域,她都能侃侃而談。
薛硯秋重理論,費慧竹的實踐經驗比她多,“我輕易也不會給人催眠,我始終覺得這是走捷徑,走得不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作為醫生,江知意不同於有的醫生只遵循救治方法不究病因的做法,她習慣刨根問底,比如:是什麼原因會引起喚醒失敗。
按照薛硯秋的說法,一般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患者本身対現實心灰意泠,抗拒醒來;二是催眠人沒有掌握好尺度,不知什麼時候該喚醒対方,以至於錯過最佳時間。
江知意有心求薛硯秋坐鎮,“我終究是個新手,不敢保證。”
“在操作面前,你我一樣,都是新手。”薛硯秋給江知意提示,如果対自己的技術有信心,避免第一種情況的方式,是催眠前盡可能瞭解患者。
“你透過一個人的言行舉止,能看出她対生活的態度,樂觀的人不會抗拒醒來的。”薛硯秋掃了一眼岑清伊,又說:“還得注意辨別,有的人是真樂觀,有人是表面樂觀。”
江知意點點頭,“我來操作,師母給我坐鎮,壓壓場,行嘛?”
江知意跟薛硯秋介紹林依依,事實上她之前就知道林依依,“真沒想到,費慧竹対她也會下手。”
關於林依依的催眠,江知意和薛硯秋商量対策。
綜合聊下來,薛硯秋建議切入點放在費慧竹和林依依都關注的th組織,“這也是林依依關心的。”
為了喚醒做準備,最好是能設定一個対林依依極為有吸引力的存在,“事先別告訴她,能在她昏睡時,給她靈魂一擊,讓她一下醒來的。”
江知意想了想,“那大概就是有那麼一個人,是林院喜歡的人。”
岑清伊対上江知意意味深長的眼神,她眨眨眼,無辜地問:“該不會是岑簡汐吧?”
江知意好笑地點頭,岑清伊哼了一聲,“麻煩告訴她,我爹可能比她還硬朗呢。”
這話逗得江知意和薛硯秋都笑了,薛硯秋拍了一下岑清伊的手背,“你啊,嘴巴還這麼厲害呢。”
至少薛硯秋答應過來,江知意安心不少。
回去的路上,免不了談到費慧竹和薛予知。
岑清伊不理解,為什麼薛予知到現在都不肯出現,“費慧竹的事,她一定多少知道點,我真希望她能出來自首。”
話語中,有対薛予知的失望和埋怨,“不養我就算了,為什麼一點社會正義感都沒有?”
“或許她有她的計劃吧。”江知意其實問過薛予知,為什麼不現在站出來,她說時機和火候都還不到。
江知意選擇相信她,但也催促薛予知,“越早越好。”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過來似乎也有些道理。
費慧竹招人恨,但也可憐,丈夫死的早,女兒現在又是昏迷不醒,她一個人折騰到現在,時日也不多了。
“不知鐘少坤為什麼死那麼早,只記得黎媽媽說,鐘少坤死的時候滿身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