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你,聽說和立行他們都認識,我不得不幫。”岑清伊華話音落下,呂飛磊情緒激動,“可別提他了,他不是個好玩意,岑律師,你離林立行遠點。”
岑清伊還想細問,呂飛磊也不傻,一再請求先說他的事。
“可以讓你先說,但我之前問你的,你也得跟我聊聊吧。”
“你放心,我出去後,我知無不言。”
呂飛磊那日和岑清伊吵完之後沒多久就和林立行的一個朋友叫李飛的人一起合夥,打算接手一個小油井。
“他說林立行說了,有資源,有人,有錢,我就尋思待著也是待著,不如一起幹了。”呂飛磊長嘆口氣,他和李飛一起去談價,最終價格談成是98萬,“李飛回去準備錢,我不死心,又回去砍價,最終砍到90萬。”
呂飛磊說到這裡遲疑了下,對上岑清伊嚴肅的目光垂頭道:“然後我就想著,這8萬塊,李飛也不知道,要是我一個人拿走……”
呂飛磊和對方商談,轉讓協議上仍然寫98萬,實際給90萬行不行,對方想想對他也沒有損失就同意了。
呂飛磊苦著臉,“然後,這不就出事了嗎?”
呂飛磊之前也諮詢過別的律師,“我問了不少家,甚至還問過京都律所,他們說這就是職務侵佔罪,還說我這是利用職務之便,且數額巨大,嗚嗚。”呂飛磊說到最後,眼圈紅了,“說我得判個幾年,岑律師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行了,別哭了。”岑清伊白他一眼,“當初貪錢的時候想什麼了?”
”但我真的被坑了,我後來聽說,那就是個快被開採的差不多的小油井,真心不值那個價錢。“林立行哭訴自己被坑了。
岑清伊又問了幾個問題,安歌記錄好。
兩人從看守所出來,安歌試探地問:“老大,你覺得跟林立行有關系嗎?”
聽呂飛磊的意思,是栽到林立行手裡了,安歌不解,“問題是林立行為啥這麼做啊?”林立行作為雲盛集團的最佳候選人,他犯得上跟一個離職的小警察過不去嗎?”
是啊,岑清伊思忖,笑道:“那除非還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
岑清伊打電話給林立行,林立行像是聽到天方奇譚,“我搞他幹嘛?我有病嗎?他要是再胡說,小心我揍他。”
“李飛不是你朋友嗎?”
“我朋友怎麼了?”林立行不滿道:“我朋友的多了去了。”
“我的意思,既然是朋友,你和你朋友商量下……”
“不可能。”林立行直接打斷岑清伊,“人家都說了,再改口,那成啥了?再者姓呂的就是貪錢了啊,誰跟他一起做生意也是倒黴,幸虧我朋友最終發現了。”
林立行顯然早有準備,說得滴水不漏,岑清伊結束通話電話,安歌幽幽道:“我看呂飛磊是要倒黴了,要說人就不能貪財,我覺得人家京都律所說得對,法院就是會這麼判。”
回去的路上,安歌開車,岑清伊看她寫的筆記,對照著檢察院給的資料,看完之後她閉著眼睛琢磨。
岑清伊之前就特意翻過職務侵佔的相關條款,對於構成要素著重看了幾遍。
職務侵佔中的單位,那必須得是非國有公司、企業和其他單位的工作人員。至於公司,企業和單位的定義,岑清伊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嚴格意義來說,呂飛磊和李飛合夥開油井,他所在的組織其實不能算刑法意義上的“單位”吧,岑清伊低頭寫下疑點,一路大致理出辯護思路。
還沒到律所,岑清伊心中突然前所未有的思念江知意。
“安歌,你先打車回去,我有點事。”岑清伊自從被終極反向暴標記,心中對江知意的渴望,時不時就會冒出來,而且來勢洶湧。
岑清伊到醫院時,江知意正在辦公室裡看書,翻書速度之快讓岑清伊咂舌。
岑清伊等江知意看完預期的頁數,反正距離近了,能聞到九裡香,她很知足。
岑清伊直勾勾盯著江知意,江知意深吸口氣,濃鬱的麝香味讓她心思亂了,她抬眸招手,“過來。”
岑清伊跟聽話的小狗崽似的,一個健步沖過去,江知意抱住岑清伊呢喃道:“你在我這裡,我什麼都不想幹,我果然是個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