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瀾不放心,一早上電話打過來,江知意在岑清伊懷裡接的,“媽,我沒事,她還有點發燒,不過比昨天好點了。”
岑清伊醒了,還是抱著江知意不放,餓了渴了也不準江知意走,腆一口咂咂嘴說:“餓了吃姐姐。”
生病的人也不知羞,說腆就腆,江知意反倒不好意思,“我又不解渴不當餓,姐姐讓她們給你做吃的。”
“不要。”岑清伊粘著江知意不放,怕江知意走,可憐巴巴地求她:“姐姐別不要我。”
“要你要你。”江知意抬手摸摸小腦袋,打電話讓忍冬送粥進來。
就這樣伺候祖宗似的伺候了兩天,岑清伊才算是好了。
溫度下來了,理智回來了,人也知道羞恥了,但粘人的勁兒不減,但也不好意思像生病那會兒賴嘰了,“姐姐,你快點回來哦。”
江知意不過是上個洗手間,岑清伊也跟生離死別似的,等江知意從洗手間出來,小崽子已經等不及,跑到門口等著,活像一隻粘人的人形寵物。
第三天,岑清伊總算徹底恢複了,人也恢複到往日裡容易害羞的樣子,雖然依舊粘人,但也學會了剋制,“那姐姐我上班去了。”
臨走前,醫生給岑清伊量體溫,江知意回房間收拾,準備待會和岑清伊一起去上班。
“你瞭解江醫生嗎?”醫生突然問,岑清伊愣了愣,“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醫生看了一眼虛掩的門板,壓低聲音說:“江醫生昏迷不醒時,不是單純的因為病情,我覺得她這裡,”醫生指了指大腦和心口,“這裡還有事,沒解開。”
醫生還要說時,江知意的聲音從臥室傳來,“寶貝,我那件黑色長款風衣在哪呢?”
“讓我疊起來放衣櫃下面了,我看你不穿就收起了。”岑清伊回答完,壓低聲音說:“你的意思是她有心結嗎?”
醫生點點頭,“昏睡不過是防禦機智,包括你……”
岑清伊不明白了,抬眸疑惑道,“我?”
“你這麼沒有安全感,感覺也是原生家庭帶給你不好的經歷了,你還記得原來的事嗎?”醫生見岑清伊搖頭,無奈道:“如果記得就好了,能對症下藥,消除你心裡的不安,就像江醫生一樣,你得找到病根,要不然……”
“要不然什麼?”江知意探頭從臥室裡看,審視的目光盯著兩人,“你們兩個,揹著我,說什麼呢?”
“在幫岑律師分析,她為什麼生病後這麼粘人。”醫生笑了笑,沖岑清伊使了個眼色,岑清伊嗯了一聲,“姐姐,醫生說我沒有安全感。”
“沒事。”江知意低頭係扣子,頭也不抬地說:“你沒有的,姐姐給你。”
醫生失去沒再說,測量體溫正常,她下班了。
岑清伊等江知意一起下樓,門口的江楊不知等了多久,江知意權當沒看見。
“一一。”江楊有些無助地叫了一聲,江知意拉過岑清伊,挽起她的手臂下樓梯,就像是沒瞧見江楊。
岑清伊回頭看了一眼,江楊蹙眉望著她,岑清伊低聲說:“你還真不理他啊?”
“我生病期間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她那樣對你,我無法原諒他。”江知意已經不止一次跟江楊說過,岑清伊對她的重要性,江楊就像是個沒長性的孩子,對於岑清伊的態度會忽然變化,“說得難聽點,如果不是他阻攔,我可能早就醒了,我睡了那麼久,是因為你不在我身邊。”
岑清伊無以反駁,最後只能勸說,“好歹是你哥哥,這都快過年了,你和他鬧翻,他也不好過,他畢竟是因為在意你。”
岑清伊勸了幾句,江知意推她,“好啦好啦,小囉嗦,趕緊上班去,我也上班了。”
兩人在門口分別,岑清伊先走的,江知意隨後走的,江楊追到她身邊,江知意還是沒理他,那晚她要是沒發現,岑清伊都有可能被凍死……江知意想想都後怕,她一再表明那是她愛的人,為什麼江楊還想著分開她們,她們已經結婚了啊。
江知意的角度來說,只要岑清伊不離開,她們是要一輩子的。
所以江知意生氣,氣江楊那樣對待岑清伊。
岑清伊上班就接到了一個不好的資訊,奚成宇死了,在看守所從樓梯上滾下來摔死的。
這下林立行的罪行,最關鍵的證人死了,林立行大概很快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岑清伊幹著急,卻沒有辦法,“我覺得這個死因很蹊蹺。”
“你放心,岑律師,我們會調查的。”刑警隊這麼說了,岑清伊也不好再說什麼,“請您一定仔細調查。”
臨到中午,岑清伊耐不住對江知意的思念,開車去了協和醫院,和江知意膩歪好了一會才離開。
下午,岑清伊去雲盛集團辦理離職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