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迦坐在辦公室裡,有些六神無主。
她最近時常猶豫,她是不是該放棄這個孩子。
不捨,卻又沒有辦法,只是孩子是無辜的啊。
可是一個人如何能要孩子?後續的産檢和落戶,都需要另一半的陪同才可以。
臨近下班時間,陸迦收拾東西,廉程突然推開她辦公室的門,表情很淡,“走吧,談談。”
大概談什麼,陸迦預料到了。
只不過沒想到像影視劇那麼戲劇,廉程給她100萬,讓她離開名流集團,離開許光偉,“你們不能再見面。”
按照廉程的說法,許光偉的人生本就被毀得差不多了,“他活到現在,他的人生沒有任何價值,我和他父親,是準備安排他聯姻的,你並不是那個合適的人選。”
廉程不需要說得太過,她的感覺一向很準,陸迦是個要臉的人,她不會死纏爛打。
那100萬,陸迦也不會要,廉程就是如此篤定。
“錢呢,不是給你的分手費,我是希望你能重新找個地方,別再和許光偉有任何聯系。”廉程從陸迦眼裡看到淚光,她卻絲毫不動容,“你也不必演的這麼像。”
陸迦愣了愣,她從剛才壓著火氣,尤其廉程把許光偉看得一文不值,“什麼叫演的?”
廉程哼笑一聲,“走吧,今天把話說開了。”
廉程最初對陸迦有過贊賞,許光偉對她的破格提拔,引起她的注意。
廉程調查陸迦的身份,她曾經被岑簡汐資助過,也曾經做過岑簡汐的貼身助理。
廉程更知道,向警方透露岑簡汐死前最後一通電話的人,是陸迦。
“不要以為你和岑清伊見面能瞞得過所有人。”廉程坐在窗邊,路燈餘光映照下,那張臉被塗成暖色,但表情卻是冰冷的,“接近我兒子,和他發生關系,讓他為你所用,你的算盤打得真不錯。”
廉程傾身,壓低聲音,“我告訴你,我們許家絕不會認這個野種,你要是還有點良知,就該把孩子拿掉,別讓他一出生就沒爹,一輩子被人恥笑。”
陸迦低頭不語,淚水砸下來,往日裡她對廉程忌憚,但至少尊重。
這一刻粗口傷人的廉程,讓陸迦看穿那光鮮亮麗背後,是骯髒醜陋的真面目。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的辭職信,100萬是我個人給你的補償,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兒子面前。”廉程放下支票,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我希望你識大體,敬酒不吃吃罰酒,對你自己無益,對我兒子也無益,你若真的對他有點心思,更應該離開他,那是你高攀不上的人。”
關於孩子,廉程還是淡漠到冷血,她建議拿掉。
如果陸迦不拿,以後也不能給許家帶來麻煩,否則她會不客氣。
廉程撂下話走人,陸迦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裡哭了很久。
服務生給她送來指引,陸迦沒接,掩面而泣。
淚水似乎流盡,陸迦起身出門離開,她沿著路口拐進巷子裡。
巷子深處,陽光照不到的角落,殘留著尚未融化的雪,看起來很冷。
廉程也不知自己要往哪裡走,看見路口隨意轉,最後不知怎麼的,拐到了名流會所。
有人認出陸迦,主動上前問候,注意到陸迦的眼淚,還有心問一句,陸迦卻已經逃也似地離開。
快天明時,陸迦收到許光偉的資訊,他保平安,說自己落地,會盡快回去。
陸迦猶豫幾秒,回複:好的,好好照顧自己。
許光偉打電話,陸迦沒接,她回:我累了,想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