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川發來的錄音讓盛景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陳懷禮殺人潛逃八年,唯一確定的是他還在本市。盛景故意傳出自己生命垂危的訊息,為的是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把陳懷義帶出市局。
查海關記錄是個大工程,有限的警力不容他揮霍。不過好在盛景本就意不在此,他讓孫昭宇在海關處留下幾個人做做樣子,大部分人手則跟著孫昭宇,埋伏在市局到拘留所的必經之路上。
當年由於種種考慮,拘留所從市局分了出來,建在了離市局不遠的監獄旁邊,蹭了監獄的光,附近有不少武警把守。
陳懷禮如果還想要這個弟弟,只能從半路下手。
剛好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押送犯人的路線不經過鬧市區,正方便陳懷禮動手。
“已經走到了翊名化肥廠,距離埋伏的路口還有兩百米,”孫昭宇全程跟蹤著陳懷義,說到這裡忍不住頓了頓,“盛景,你確定陳懷禮會在那個路口劫人嗎?”
“八成以上可能,賭一把。”盛景槍傷未愈,被禁止參加行動,只好憋屈地窩在辦公室玩筆記本。聽了孫昭宇的疑問,他眼神沉了沉,隨後調出了路口處的照片。
這個路口的監控早就壞了,平時人跡罕至,也就一直沒有人修,連照片都是一個埋伏的小刑警發給他的。
花壇旁邊停了一輛黑色轎車,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面的人影。
陳懷禮從小就混,膽子也大,大錯不犯小錯不斷,違反了法律卻又夠不到逮捕的標準,直到酒後殺人。他蔑視警方,作案時就那麼大大咧咧地把自己暴露在監控之下,隨後是長達八年的人間蒸發。
以陳懷禮的性子,早就受不了躲躲藏藏的日子了。他為了弟弟犯下命案,卻又找不到弟弟,如今陳懷義被捕早已不是秘密,陳懷禮極有可能聞訊而來。
他逃了八年仍未歸案,心裡必然洋洋自得,為了讓他更自信一些,盛景只安排了兩個小刑警來押送陳懷義。
蛇一旦出了洞,面對的就是天羅地網。
“你們到了以後注意路口那輛車,”盛景將圖片放大,才看清了車牌,“車牌號是……”
孫昭宇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停頓:“怎麼了?”
“xx,車牌號,”盛景說,“是我剛回來時沈沛打電話提到的那輛,說這輛車違規變道,超了江局的車,要交警部門開張罰單。”
“……興許是江局讓他這麼做的?”
“問題是——”盛景難得皺了皺眉,“他為什麼要到我面前才打這個電話?他幹嘛去了?”
江局吩咐的事,理應早早做好才是,沈沛為什麼非要拖到他面前?
沈沛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在暗暗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