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的演唱會……照常吧,不管怎麼罵我都一併受了就是,畢竟這是事實,沒什麼好說的……對了,那場演唱會就當是餞別吧,最後一場,然後……我會退出歌壇。”
……
好不容易送走了蘇澄涵這尊大神,鄭開源抹了把臉上的虛汗,忙不疊給領導打了電話。
“張總啊,”鄭開源把蘇澄涵摞下的狠話複述了一遍,苦著臉說,“現在怎麼辦?那個警察……能擺的平嗎?”
張總冷哼一聲,極為不屑:“關門整治?整治得起嗎?單是和鄰市協調就要費那麼多人力物力,是他一個小警察隨便說說就行的嗎?”
“當然不行,”鄭開源跟著附和,“所以……”
“你去跟市局反映……算了,”張總說到一半,突然改了主意,“讓羅平章去,他不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嗎?別讓人家看輕了我們,順便讓羅平章歷練歷練……”
羅平章就是那個跟他講“集體性狂熱”的同事。
張總接著說:“你告訴羅平章,要是市局還要求整治,就去找市長,我就不信這事市長不管……要是真的捅到了市長那裡,就順便再告市局一狀,投訴有人濫用職權……那個警察叫什麼?”
鄭開源回憶他瞥見的警員證:“好像姓蘇,叫什麼涵……”
“哦那就準備一下材料,去投訴這個蘇什麼涵……”張總的話驀地頓住,“等等,這是個女警?”
“是啊,”鄭開源不明所以,“就電視上經常見的那個。”
“蘇澄涵,居然是她……”張總的聲音有幾分顫抖,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你現在就去找羅平章,跟他說關門整治,別放任何一架飛機進來!”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以後見了這個蘇澄涵就繞道走,能不接觸就不接觸,聽見沒有?她可是蘇演的女兒!”
張總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像是怕多說一句就會沾染上病毒一樣。
鄭開源想不明白,蘇演就蘇演唄,為什麼張總那麼大反應?
他在報紙上見過蘇演,那是全市有名的企業家,可能是保養得當的原因,蘇演人已過半百,卻絲毫不顯老態,反而是多年從商的經歷磨礪了他,看上去像個受過精英教育的貴族。
也許有錢人本就和貴族差不多吧,哪像他一樣,在機場混了十來年,也就是個小小的負責人。
鄭開源知道自己沒什麼文化,期望也不高,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很知足了。他不敢耽誤,盡職盡責地撥通了羅平章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