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縉霄卻已經消除了之前的顧慮,信心滿滿地拍了拍胸膛。
“懷虞放心,我定會不辱使命,將此事辦理得妥妥貼貼。我既然已經助了那位姑娘一臂之力,又給了她如此劃算的條件,她怎會無理拒絕?”
姜懷虞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寬容,“大哥,話不能說得那麼絕對。我之所以願意幫助她,固然有促成這筆交易的考慮,但更重要的是,我不忍心看著一個如此心靈手巧的女子遭受傷害。因此,我們不可以利用這份恩情來逼壓她,做買賣就要以誠信為本。”
“我覺得,她之所以動心,最好是因為我們提出的條件真正吸引了她,而不僅僅是為了報答恩情。只有在這種情況下簽訂的契約,雙方才能真正做到平等互利,心中無怨,這樣的生意才能做得穩如磐石,長久不衰。”
白玉京揚起一抹溫文的笑容,深情地凝視著她,輕聲道:“夫人高見。”
白縉霄聆聽著這番話語,眉宇間流露出深沉的思索,片刻之後,他略帶羞赧地開口:“還是弟妹胸懷坦蕩。”
姜懷虞只是含蓄地微笑,並未多言。
實際上,並非她格外寬宏大量,而是她洞悉深遠,早已預見洛兒殷未來在市場中的地位。
這並非一筆微不足道的交易,因此她一開始就必須確立堅實的立場,向對方展現自己的誠意,如此雙方才能順暢無阻地推進合作。
“大哥,此事背後的曲折頗為複雜,在塵埃落定之前,還是不要向婆母和大嫂透露,以免她們心生憂慮。”
楊氏或許還好說。
但白戚氏若得知此事,必定會擔憂這200兩銀子付諸東流,倘若再出來阻撓,不免又是一番煩惱。不如等到盈利豐厚,手握白花花的銀兩歸來之際,再將真相告知,那時方為穩妥之策。
“放心。”
白縉霄深知母親的性格,立刻應允了下來。
事情談妥,姜懷虞鋪開紙筆,將所有細節和要點都詳盡地記錄在紙上,交予白縉霄。
白玉京則將契書妥善擬好,同樣交予他。
……
兩日後的拂曉,白縉霄辭了酒樓賬房的工作,準備踏上前往潞安的旅程。
白玉京與姜懷虞也將行囊整理妥當,準備返回京城。
兄弟倆在家門口依依不捨地告別,兵分兩路,一個踏上往京城的路,一個則南行前往潞安。
姜懷虞僱用了馬車和車夫,想起嫁人時走了三日的艱辛路程,如今只需兩日便可抵達。
白玉京與她並肩坐在車裡,卻發現她臉上缺少了女子回孃家的那份喜悅,不由得關切地詢問:“懷虞,你的心事似乎重重,究竟有何困擾?”
姜懷虞緩緩收回凝視車窗外景色的視線,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無足輕重的小事,此次前往京城,至少需要逗留五天,我擔心,會耽誤孩子們的學業。”
白玉京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不必過分憂慮,學生們都十分懂事,你這兩日已經精心佈置了作業,他們必定會一絲不茍地完成。待我們從京城歸來,你便可如往常一樣繼續在私塾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