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腹痛難忍,總不能在茅廁外解決吧?那地方氣味難聞,你以為我願意在裡面久留嗎?”鄧申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他甚至扯起衣袖,試圖讓兩人靠近聞一聞,“你們如果不信,就試試看。”
一股濃烈的臭氣撲面而來,張三和李四眉頭緊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了一步。
“行了,我們暫且相信你並沒有什麼詭計,快回房去,沒事不要亂跑!”李四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鄧申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連忙點頭,“是是是,小人遵命。”
他離開時,還不忘向白玉京和姜懷虞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彷彿在告訴他們一切安好。
姜懷虞稍微放寬了心,“既然沒事,那我便回去繼續休息。”
說罷,她便拉著白玉京一同返回了房中。
……
翌日午後。
連日來,京城的百姓紛紛議論著一則震驚朝堂的爆炸新聞。
深得聖上寵信的靖安侯,竟然在早朝之上公開彈劾昊王教女無方,縱容其女紫嫣郡主逼迫他人離婚再娶,既違背了國法,又忽略了人倫道德。而這位被逼迫的物件,竟然是剛剛及第的狀元郎,堂堂天子的門生,卻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實在令人憤慨。更甚者,狀元郎的發妻也被紫嫣郡主擄至京城,遭到了軟禁。
此事一經揭露,從朝堂到市井,人人對紫嫣郡主的橫行霸道感到震驚與憤慨,況且,人們也未曾想到,一直以“賢王”著稱的昊王,居然會默許女兒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在朝堂之上,彈劾的風波疊起,並非孤立之案。除去靖安侯之外,姜氏家族亦向京兆府提交了狀紙,更有萬福縣幾位官員聯袂上奏,民間亦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群知識分子聚集於京兆府門前,紛紛要求為狀元郎夫婦討一個公道。更有甚者,那位素來遠離塵囂的第一畫師淩墨,也勇敢地站出來為正義發聲。
一時間,整個朝野上下議論紛紛,猶如沸沸揚揚。
短短兩日之內,素有賢王之稱的昊王,竟成了眾矢之的,人人皆欲除之而後快。
按常理,紫嫣郡主的指控證據確鑿,靖安侯手中更是掌握了狀元郎夫婦的親筆信件,此事本應迅速得出結論。然而,皇帝卻對此事懸而未決,遲遲未有任何舉措。
這一切,姜懷虞與白玉京均一無所知。
靖安侯府、姜家以及淩墨手中的信件,自然是出自姜懷虞之手筆,而那些為他們仗義執言的官員和學子,則都是白玉京的人脈。
在這一世,姜懷虞與靖安侯府並無瓜葛,她之所以敢於投書,是因為她深知靖安侯是睿王的勢力,而睿王與昊王素來勢同水火,意見分歧。有這樣一塊大靶子送到眼前,她料定靖安侯不會輕易放過。
為了確保信件能夠順利送達,她還特意指示鄧申,讓他尋找靖安侯夫人身邊的崔嬤嬤,從頭到尾,她都未曾考慮過姜姝芩。
寫信給淩墨更是不在話下,姜懷虞深信他會助自己一臂之力。
至於給姜家的信件,她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動筆,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說靖安侯府已經先行一步,姜家若不挺身而出,似乎也說不過去。
姜懷虞與白玉京雖然對外界的情形不甚了了,但事情若進展順利,想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然而,等到第三日,小院內依舊風平浪靜,兩人不禁有些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