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幼時起,我就立志要嫁給玉京表哥,這份心意從來就沒有過半分動搖。”
楊氏長嘆一聲,語重心長地道:“但他已經明媒正娶了妻子,你如此行事,又能得到什麼便宜呢?”
謝雯茵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語氣斷然地道:“我願成為玉京表哥的側室,與他共度此生。”
“側室?”
楊氏的眉頭微微一蹙,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與責備,“你這般純潔的丫頭,怎會有此荒唐念頭?”
“弟弟與弟妹正值新婚燕爾,他們怎麼可能答應此事?再說了,母親那邊,又怎會忍心讓你承受這樣的不公?”
謝雯茵輕輕搖頭,眼中流露出堅定與執著,“只要能與玉京表哥共度此生,我並不覺得有何委屈。”
楊氏的目光如同審視瘋子一般,困惑不已,她的心中不禁湧起疑問,這丫頭的腦袋裡究竟裝著什麼奇思妙想?
謝雯茵察覺到她的目光,輕輕撇了撇嘴角,似乎對別人的誤解早已習以為常。
“大表嫂不必對我同情,只要心願得償,他人的非議對我來說無關緊要。”
楊氏長長地嘆息一聲,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惋惜。
謝雯茵眼中含著淚光,聲音略顯沙啞,“大表嫂,我是個孤苦伶仃的女子,對我來說,能與從小一起長大的玉京表哥結為連理,是最佳的歸宿。他心地仁慈,必定會對我不離不棄,還有我姑姑,她也不會對我刻薄。”
她輕抬衣袖,擦拭著滑落的淚水,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但如果我嫁給他人,我的親人早已離世,還有誰能站出來為我撐腰呢?”
見她這般神情,楊氏心中既感同情,又不禁感到一陣悲傷。
楊氏將自己的絲質手帕,遞給了謝雯茵,溫言道:“你難道未曾察覺,你姑姑對你的關愛嗎?她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畢竟你家親人已逝,我們難道不是你的血脈相連之家嗎?”
謝雯茵淚珠滾滾,輕輕搖頭,聲音帶著顫動:“可是,我心中依舊充滿恐懼。”
楊氏長嘆一口氣,回憶道:“我依然記得,你初來白家的模樣,那時候你尚年幼,而我剛成為這家的主婦不久。我婆婆對你的疼愛無以言表,任何美食和玩具,她總是第一個想到你。”
謝雯茵低聲細語,彷彿在對自己說:“姑姑,是我在這世間最親近的人。”
“還有你的兩位表哥,那時他們年歲也不大,記得有一次你被外頭的頑童欺負,我的小弟一怒之下與人發生了沖突,幾乎咬掉了對方一塊肉,自己也不幸受傷,眼眶青紫了大半個月。我們賠償了對方,而小弟也因此被先生罰站了整整四天。”
聽到這些溫馨的往事,謝雯茵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的光芒。
“玉京表哥對我總是關懷備至,所以我對他懷有深厚的感情,哪裡不合規矩?”
楊氏輕輕搖頭,語氣溫和而堅定:“小弟對你關懷備至,那你大表哥對你的愛就遜色了嗎?”
“即使我們已育有子女,他每次從城裡回來,哪一次不是帶回禮物給你?無論是精美的發簪、甜蜜的零嘴,還是細膩的胭脂水粉,他總是將你的喜好放在首位,甚至有時這份關懷還超越了對孩子們的關注。”
謝雯茵緘默不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楊氏溫柔地為她拭去淚珠,語氣充滿深情:“我們待你如親人,關懷備至,難道你認為這一切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