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白戚氏和奉昀、慧依在家中,姜懷虞原本對此頗有不滿。
然而,她早已有所準備,委託牙行管事幫忙挑選了一對忠厚老實的母女,買回家中伺候白戚氏。如今白戚氏在家中有專人侍候,又能彰顯當家太太的威風,想必就不會再有何怨言。
時光荏苒,轉眼間便到了小年,白縉霄終於回到了家中。
他在雲霜集熟悉了幾日,春節也即將來臨,店鋪暫時歇業。一家人帶著購置的年貨,齊全地回到了白家。
家中新買來伺候白戚氏的那對母女,母親姓柳,女兒名為緋月。
白戚氏已經迅速適應了自己的身份,看到他們回來,她十分自然地指揮道:“柳媽媽,你去泡一壺好茶,緋月,把前些日子我在鎮上買的那些精細點心,拿出來給兩位公子品嘗。”
“公子,是在叫我嗎?”
白縉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想要笑出聲,但又忍住了。
白戚氏的目光從楊氏和姜懷虞身上掃過,輕蔑地冷哼一聲:“哼,你們這兩個做媳婦的,倒是過得逍遙自在,恐怕都已經忘了家裡還有我這個當婆婆的存在了吧?”
楊氏雖然在外面鍛煉出了與人交往的勇氣,但面對這位常年壓在她頭上的婆婆,她仍舊有些畏懼,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
姜懷虞則笑了笑,語氣柔和地說:“媳婦們在外忙碌生意,未能隨時侍奉婆母,是我們的過錯。然而,我們心中卻一直掛念著您。否則,我們也不會特意請人回來照顧您和孩子們。婆母這樣說話,難道是認為柳媽媽和緋月服侍得不夠周到?”
柳媽媽和緋月聽罷,俱皆神色慌張,頭低如蒜,如同受驚的小鹿般佇立。
柳媽媽謙卑地彎腰行了一禮,語氣謙卑而惶恐:“一切都是老奴的疏忽,竟然觸怒了老夫人,還望老夫人海涵,並降罪於老奴。”
白戚氏微微一愣,她何曾批評過她們?柳媽媽勤奮敏捷,常常陪伴她聊天解悶,她心中頗為滿意。至於緋月,雖年僅十三,卻性格溫順,聽從管教,與她已故的女兒雯茵頗為相似。自從雯茵出閣之後,白戚氏身邊便少了那份貼心,柳媽媽與緋月的到來,恰似一股暖流,填補了她的孤寂。
她們的話語,總是那麼貼心,白戚氏從未對她們有過一絲不滿,然而她們竟如此害怕,這是為何?
姜懷虞微微點頭,溫言安撫道:“既然並非你們惹得婆母不悅,那便退下吧。日後更要細心侍奉,切記在心。”
“遵命。”兩人恭謹地回應,聲音中透露出對主子的順從與尊重。
白戚氏在這番插曲後,似乎已忘記了方才想要說些什麼,只是輕輕揮手,微笑道:“罷了,回來就好。咱們家的日子之所以過得如此興旺,全是你們的功勞。今年咱們一家人團團圓圓,共同歡度佳節。”
冬日的暖陽透過窗欞,映在白戚氏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慈祥與和藹。
……
除夕夜的熱鬧剛過,大年初二,姜家又傳來了訊息。
信件出自姜文淵之手。
信中的內容依舊如前,訴說他對女兒的思念之情,邀請姜懷虞與姑爺趁此佳節,抽空回姜家團聚。除此之外,姜文淵特別提到了白玉京的安排,催促他早日啟程入京,為春闈做好準備。
姜文淵竟親自執筆邀請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