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決心要與我撇清關系?那我還不如待在青月樓。”贖身後給錢不聞不問這算什麼?如果這樣那麼丁謹熙出了青月樓還有什麼意義。
“那種是非之地你能待多久?”
“是啊,人們看中的不過是這張臉,等到人老珠黃哪裡又還有我的容身之地。”
“所以,你現在還年輕,尋個好人家嫁了。”
“就這麼遭你嫌棄,要盡快脫離手?”丁謹熙就這樣注視著她。可她從始至終都是閉著眼睛的,因為不敢看。
“你想得未必有些多了。”蘇沚心從不嫌棄任何人,就算是街頭的乞丐。只是當斷則斷,她不能再耽誤這女子了。
“小姐,到了。”
昌順城南有一座小宅子,是原先蘇府居住了的,如今多年沒有人居住就荒廢了。前不久蘇沚心差了一大堆人裡裡外外打掃了一番又添置了許多需要用的東西。
“你還需要些什麼盡管去買便是,這裡離林府遠的很,林才傑不會到這些地方來,你盡可以安心,回頭我讓人將你在青月樓的東西搬過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她與丁謹熙離開的匆忙,因為看熱鬧的人太多。行禮還未來得及搬。
“就這麼著急著走?”丁謹熙撇了撇眉看了一眼宅子,又回頭看著身後的蘇沚心。
“時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不然爹爹又要怪罪了。”
“那你走吧。”沒有挽留,她自知留不住。
蘇沚心只點了頭:“嗯” 轉身上了馬車,進馬車內時她又探出頭道:“若有時間我會過來看你的。”
馬車離開了,城南這裡很冷清,蘇家老宅這裡有點偏僻。再往南走過一條街,穿過荒涼的地方就到了城南的那片山林,如今的時節竹林最是旺盛,筍子一日六七丈的增長,如今一片蔥綠。丁謹熙一人在那裡望著馬車離去,越變越小,最後消失不見。如今…她又成了孤身一人。
閉眼,那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一滴淚奪眶而出:離開了是非之地,我又能去哪呢?若是這樣,寧願一輩子待在那裡。
“疼…疼疼,你輕點啊。”林才傑向那個上藥的下人一腳踹去,顯然下人上藥時弄疼他了。
“是,少爺。”
林文龍端坐在椅子上喝著茶,陰沉著臉,一聲不吭。
“爹,您看啊,我都被打成這樣了。”
林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鼻青臉腫,被打得不成人樣十分心疼。
“老爺你看,這下手也太重了吧。”
“豈有此理,這蘇家簡直是目中無人,欺人太甚。”他好歹是一府之主,敢打他兒子就等於敢打他,這道理林文龍是知道的。
“爹,你可要好好懲治一下她。”
隨後林文龍捏著杯子,想了很久,又無奈的嘆了口氣:“傑兒啊,不是爹不替你做主,只是他蘇家…”林文龍知道,且不論蘇離是開國功臣的後人,就論那許瑤,可是宣州太守的女兒,官大一級壓死人。
“爹,你…”
“一個紅樓女子,你至於嗎?”林文龍將不悅又轉到兒子身上了,瞬時覺得林才傑沒出息。
“我!”林才傑心有不甘,但是林文龍又何嘗不是呢,誰願意被打臉?
“好了,這事,我自有主張。”
林才傑扭過頭抱怨著。
“什麼?”事情不到一炷香,整個昌順府就傳遍了。蘇離聽見蘇沚心把府伊老爺的兒子打了,頓時將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這個野丫頭,豈有此理,無法無天了她。”
原本就不願意招惹官家,更不想與官打交道的蘇離是真的怒了。
“你,趕快去叫她回來,真是氣死我了。”蘇離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有些嚇人。
“唯”
“老爺,什麼事發這麼大火。”許瑤從屋後走出來,只見那一地的碎白瓷。
“還不是你那寶貝女兒,盡給我惹禍,如今連府伊老爺的兒子都敢打,他林文龍豈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