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騎兵與羽林軍將刺史府圍住不許人靠近。
幽州如今空虛,幽州的兵都還在大軍隊伍裡,只有天子先趕回來了。
正是幽州城下。
天無痕縱馬一天,人和馬都是十分的疲憊。
幽州刺史隨張儉出征了,也在後頭,還好刺史夫人也是山東氏族的大戶人家,知道該怎麼做。
將最大的東院收好,供天子落腳,幽州靠海,倒也沒那麼冷。
房間裡吱的一聲門開了。
和他預料的不一樣,並不是去年走前見到的素衣白裳。
鳳冠,朱紅色的朝服…天無痕才將明光甲脫下,準備換衣服的。
見她的穿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實在告訴自己,誰才是他的妻子麼,四目相對間,閃過一絲哀怨,他忙得抽開目光。
不肯看我?心虛了麼!
他自顧自的拿出平時穿的衣服,不過包袱裡就剩下一件衣服了,也是紅色的。
看著那紅色秀著金龍的衣服,在看她,配極了的,他嚥了口唾沫。
—嗒—嗒—嗒—輕柔的腳步聲停,她拿過他手中的衣服,解開系繩,替他穿著。
曾日日相伴的人,他的一切自是在自己的掌握中。
眼前的人一番觸碰下來,瘦了不少,好在這次沒有傷。
換好衣服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府內的丫鬟們端來羹湯。
待人都走後他才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你不是也還沒問?”白沐雪是想讓他親口說出來,而不是等自己逼問。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他知道,以她的聰明不會猜不到元十七是誰。
“我也沒想到,她會在軍中,更沒有想到…”
“你不是,多年前就開始搜尋她嗎!”這些她都可以裝作沒看見,畢竟尋了多年都未果。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南婉又出現了,而且是在他身邊。
“這事因我而起,我會給一個答複給你!”
“答複?”
不知道是誰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自己對人家沒有意思,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天子車架中,如今躺的是誰?
要知道,玉平至玉貞近二十多年,天子車架裡,從來都只有一個女子。
她再裝作不知道,那她就是真的能夠不在乎了。
“不管怎麼樣,她救了我,南詔她回不去了,難道我…”天無痕背對著她負手而站。
羹湯冒著的熱氣一點點消散。
“南詔回不去了,中宮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