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門外偷聽著,大肅能讓她奏樂的人,只有天子。
這女子倒好,之道了一句,你隨意,真真是不同之人。
抬手準備撫琴。
“琴聲中所帶哀怨,你心中所想,繁華盛世下,總是哀情,有不妥。”
言外之意是,整日憂愁又何苦,如今盛世,不要壓抑自己。
“那你,可有法子讓我高興麼?”
鄭玉華的眸子盯著南婉,眸子裡印著一個淺笑。
這人終於是開竅,倒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我初到東都,也不知這洛陽城有哪裡好玩,但整日悶在這閣樓裡,是挺壓抑的,你若是有心情,陪我逛逛這大肅的山水吧!”
鄭玉華仔細的打量著她,“你不是肅朝人!”
這一句話,將南婉問住,這麼多年在大肅生活,早已經將自己身上南詔的習性改過來了。
唔,是自己話裡行間透露,說話一向謹慎的自己,對著好看的姑娘就敢多說了。
大概是,心聲憐惜,同命之苦吧。
自己多年心心念唸的人,捨身相救的人,到最後也只是涼薄。
建立在表面關心下的涼薄,建立在,只是不喜歡。
鄭玉華暗淡了眼神。
南婉看得明白。
極負盛名的琴師,求親之人絡繹不絕,樓外偷聽之人,多則上百人。
她若出門,還不被圍的水洩不通。
“你放心,那些個人,我會替你打發幹淨。”
南婉也是從沙場上幾經生死活過來的人,論武力,自己也不小。
況且她善用毒,想殺一人,不露痕跡,輕而易舉。
她眼神裡沒有別的不同,“我非大肅人,琴師不願麼?”
“在我眼裡,天下人,沒有什麼不同。”
“那琴師可是猶豫什麼?”
鄭玉華起身,略過幔布走到窗前,窗外的梨花花瓣飄了一些到身前。
“你可知,與我來往,意味著什麼?”
大肅鄭白之爭,持續了數十年,明哲保身的人紛紛避而遠之。
對於鄭家,天下人更多的是懼之遠之,天子除權臣,從來都是連坐。
鄭玉華是誰,天子禦封的天下第一琴師,更是鄭家當家手中的寶。
求親的人很多,大多是宗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出名的是鄭玉華。
但是鄭家,可是希望女子能進後宮,能被天子寵愛,得個一兒半女,再現前任家長之耀。
上官家是什麼人,書香門第,只求自保,若不是上官庭芝娶了鄭霞,恐怕鄭家的來往也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