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沚心搖搖頭,“待臣處理好自己之事,會用能力在朝堂上拜見陛下!”
“朕明白了,朕會在殿試上等你!”
今年秋是科舉,對於蘇沚心來說,是遺憾的科舉,幾年前她讓她去,她不肯。
也許去了,江南的結局,蘇家的結局,穆菱柔的結局,就不會如此。
他以蘇道之名如今才及冠,按真實的年齡,自己已近二十二了。
只是生的年輕。
天子處理好江南的事情,班師回朝,江南重歸平靜。
蘇沚心帶著穆菱柔的一些衣物,來到了昌順府城南。
盛夏的梨樹上掛著青色的果子,多年只開花的樹,今年卻意外的結了果子。
樹下的蘭花,格外茂盛,今年春新生了一倍的蘭花。
還夾雜著許多深色的雜草,還有些野花。
小木屋沒有當初般木香了,一年多無人來居住,布滿了灰塵與蜘蛛網,滿是陳舊的味道。
蘇沚心從小屋裡清出一把小鋤頭,吹了吹上面的灰。
原本的路上長滿青草,踏上去青草被壓倒,腳離開又起來了一點。
找了一顆房屋附近最大的梨樹,樹下有塊很大的石頭,上面長滿青苔。
曾經兩個人依偎在這裡…
蘇沚心給她立了衣冠冢,稱謂寫的是—愛妻。
把小木屋清出來了,收拾好了,她準備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
等到今年秋。
木屋裡有一把琴,她好久沒彈了。
清理幹淨後她只收起來了,最後一曲為她而奏。
她決心,此生除了穆菱柔,不會再為任何人彈奏。
東都在江南戰亂的時候,只有太元殿上的兩位真正擔憂著。
朝臣們雖然也有,但是不及那二人。
而家中女眷更是,戰亂只要不是國亂,不會殃及自己,那麼等同於無。
與江南哀怨的一曲琴聲相比。
東都國公府裡的琴聲一改從前的憂愁。
使得聽琴人不得不贊,琴師就是琴師,不困何種風格,依然能夠勝任。
洛水上彈琴的人,從悽涼之美,變成不一樣的美。
南婉覺得她不同於其他人,那種脫俗,是其他人所不能及。
身為上官家嫡女,學士府的千金,她這段時間與各種官家女子打交道。
有看權勢奉承的,有看不起不願意深交的,而鄭玉華不一樣,她眼裡沒有這種東西,彷彿世間一切定人尊卑的東西,在她那裡都化作無。
那是一種種脫俗的靈淨。
同時幾月的相處,她瞭解到,鄭玉華心裡有個揮之不去的人。
盡管很多年了,以至於在天子親徵平反時,這個深閨裡的女子異常激動。
她更知道,初見那天,那首悽涼的曲子,和眼裡的淚。